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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豐帝搬出祖制來為自己辯護,以封殺一切諫阻他去圓明園的言論。為了殺個雞給猴子看看,他下旨將薛鳴皋從掌福建道監察御史,降為一般的監察御史,並交部議處。
醇酒婦人,從來就是凡夫俗子的一種追求。可所有的凡夫俗子都知道,沉迷於此,不得善終。
“吏部議奏讓王茂蔭致仕,薛鳴皋並外出至臨安府任知府建水縣縣令。”這可不是蘇杭之地的臨安,而是雲南省邊陲之地的臨安,離著杭州十萬八千里之遠,是十足的險惡之地。
“也罷,朕不過只是嫌著宮裡頭拘束的慌,這才想著在園子裡清淨些日子。”皇帝點了點頭,示意對兩人的處罰表示滿意,“王茂蔭年紀大了,讓他以兵部侍郎的頭銜致仕,免得有人說朕苛待老臣,那薛鳴皋即刻出京,不許逗留。”
杏貞應下,大阿哥瞧著皇帝腰上的紫雲金龍香囊有趣,正在撥弄不已,“今個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有這曾國藩上了摺子,說是和李秀成和陳玉成交戰了一次,曾國藩吃了點虧,退守銅陵了。”杏貞把摺子遞給了咸豐皇帝。
皇帝皺了眉頭。接過摺子,“這曾國藩也是言過其實不可大用,剛剛委任了江西巡撫的實缺,他不思報效,反而兵敗了?瞧瞧。損失了多少兵馬?”咸豐皇帝的眉頭越發緊皺,“又是被髮逆搶去糧草銀餉!”皇帝把摺子丟在了一邊,冷哼了一聲,“他倒是乖覺的很,大軍未受重創,又是被搶了糧草銀餉!他知不知如今朝廷最怕的就是這個籌集糧草!”
皇帝埋怨了一番,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也罷,讓肅順頭疼去,明個叫起的時候兒。一併商議這事兒,一應懲罰也要下去,如今可不能再浪費了!皇后,”皇帝轉過話頭,緩了緩語氣,“這隻能如此了,叫戶部趕緊籌集吧,江北大營雖然破了,可江南大營還在,你瞧著該怎麼辦?”
杏貞坐在了皇帝的榻上。悄悄地幫著皇帝按摩小腿肚子,“臣妾看,這發逆的氣勢到底是頹了,如今首義五王一下子死了兩個。最後一個又負氣而走,如今只剩下李秀成和陳玉成兩人勉力支撐了,所以他們兩個也只能先一起解決掉江北大營,又轉身西進,攻打曾國藩,曾國藩若是再敗。這二成必然掉頭圍攻江南大營,若是瞧眼前的架勢,這江南大營再破,蘇州杭州可是危險了。”
“這是實話,”皇帝舒服地半眯著眼,“雖然江北大營覆滅,可祥厚的確是打出了咱們旗人的威風,也有不少發逆死在石佛寺之中,可見這一南一北的大營還是有效的,”皇帝雖然沉浸在歌舞戲曲佳人美酒之中,尋常的政事已經不管,可這軍事、人事、財政大權卻還是時時緊握的,所以說到和太平天國的戰事,咸豐還清楚的很,“那就只能讓曾國藩抵擋住了,抵擋不住,那江南大營又是危險的很,再者李鴻章也上書,要從滁州南下,逼近江寧;張國樑想必也不是吃素的,在江寧城外總有些用處,的確正如皇后所說,這發逆無大將了!”
咸豐把那香囊解下來給載淳,虎頭虎腦的載淳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朕下旨,讓何桂清、和春、張國樑江南大營堅守住便是!第一大功就是要圍困江寧,江南大營若是又失,朕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杏貞知道歷史上的江南大營被打破了兩次,最後朝廷的正規軍在江南一帶損失殆盡,無奈之下,同治初年,才讓曾國藩統領江南半壁,實授兩江總督,西到四川,東到大海,凡是曾國藩所保舉,無人不用,凡是曾國藩所需要,無物不給,這才統一了軍權,將太平天國起義徹底打滅。如今這有識之士到底是看出來了江南的局勢,將兵不同,軍權不統,易於被髮逆各個擊破。
杏貞還想著措辭,皇帝窺見了皇后在思考什麼,便開口問道:“皇后,你瞧著如何?”
杏貞回過了神,想了想,還是應該要說給皇帝聽一聽,“如今這何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