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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滿朝上下,鬧的聲勢甚是了得!有多少人,百般巴結都不得升官,靠了辦這個案子,飛黃騰達的很呢!”
何知州皺的眉頭仍不肯松:“某人只圖升賞,卻不顧天意人心!那年也著實冤屈了很多平人,比如街頭賣藝的,偶然變個戲法,也被說是巫術,拿了殺了的也盡有。為官一方,須要知道聖上的旨意,本是除惡安民,不是要他騷擾百姓的。”
殷師爺嘆道:“大人這番心思,真可謂感動天地了!”便伸手招呼老嚴:“你過來!那年‘來香院’老鴇狀告馮秀才一案,可是你經手的麼?”
嚴公差人雖站的遠,耳朵卻不遠。忙的小步跑來:“回老爺、師老爺的話,小人原是在下面辦案子的。今年才蒙老爺賞識,提拔了身邊伺候。”
殷師爺:“那年妓女嫣紅的屍身,可是驗看明白了的?”
嚴公差:“驗看明白了!那屍首只有頸子上一道勒痕,別無傷害。查的清清楚楚,是自縊死的。”
殷師爺:“如今有人說這屍首活轉了來,所以棺內無屍,你可相信麼?”
嚴公差笑道:“小的辦案多年,死人見過無數,卻只聽說鬧鬼,從未見過真鬼!不要說棺材裡沒有屍首,就是有兩個屍首,也不希奇!”
殷師爺笑了:“你這話說的有趣!且講的明白些!”
嚴公差:“那妓院規矩,最敬的是財神,怕的是晦氣。有婊子死了,都要好好的傳送,怕她陰魂不肯託生,反來找活人的晦氣。金銀珠寶。都有陪葬的。老鴇雖然吝嗇,也怕真的見鬼,此時難免破費。那年嫣紅婊子自盡,她院子裡都說是受了老鴇的打,氣不過尋的死,更加怕她弄鬼,下葬的時候,那金銀綢緞,恨不得塞了滿棺材。城南的墳地,歷來沒人看管,必定是有人見了眼紅,偷著扒了!”
何知州:“也有幾分道理!只是盜墓好偷葬品,怎麼會連屍首也不見了?”
嚴公差笑道:“老爺有所不知!這女人屍首,比一般的綢緞,還要值錢!有一等無賴,專偷了年輕女人新鮮屍首,連夜運的遠遠的,到個鄉下,裝做是才死了妹子,大哭了引人去看。鄉下人中,多有討不上老婆、年輕枉死的男孩子,他活著的親戚,就留心替他買個女子屍首,配做陰婚。就是這麼著,騙的錢也是不少呢!”
何知州聽了無語,嚴公差不見問他,也不敢說話。殷師爺揮手,叫他下去。
忽忽的逐漸日暮,看夕陽在綠葉中漸漸的下去,照耀的西天彩雲多變。
殷師爺輕輕的笑道:“大人,今夜的月色,必是很好。”
何知州也忽地笑道:“為官一方,圖的是百姓安樂。姚八一案,早賴皇上聖明,掃蕩的乾乾淨淨了。那老鴇不過是無理取鬧,要訛詐幾個銀錢而已。這吉州城裡,商賈雲集,富庶無比,哪裡會有什麼鬼怪之事!我也懶得接這種狀子,到得明日,隨便叫幾個人,把此事擺佈了罷了。”
殷師爺道:“這等事,那老嚴最是在行。今晚上的好月,大人看,是宜茶,還是宜酒呢?”
15 回家
金七的娘子楊氏,在他的家鄉桃花村,以及遠近地方,都是大大的有名。楊氏家本大戶,富足且不說,她自小生的美貌,無人不知。更可喜的是,脾氣性格,甚有豪傑作風,極不象個羞羞答答的女兒家。為人做事,爽快的很。金七少年時節,偶然見了這楊家的大小姐,愛慕的不得了,回到家來,央求母親求親。金母只有他一個兒子,自小疼愛,凡事無有不應,這回卻笑了搖頭,說金楊兩家,貧富不同且不說,金家歷來是讀書門第,也要尋一詩禮人家的女子做媳婦才好。
金七何等聰明,每日只是撒嬌,求母親開恩。纏了幾日,金母方才開口,說你父親做了一輩子教書先生,臨去也沒見你有什麼出息,你如真的要我去求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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