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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天客蒙大釗額角己經緩緩的滲出了汗珠,他緊咬著牙關,獨目瞪得似欲突眶而出,殷紅的血絲布滿在眼球上,隨著出手環轉毫不閃眨。
江青仍然極力發揮著“如意三幻”的輕身閃挪之技,這如意三幻的奇技,已經被他運用得彷佛是自己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輕靈得一如在他身體內呼轟流轉的真氣,進一步來說,已與他的肉體併合在一起了。
狂風不知何時又在四周嘶吼咆哮起來,場中的兩條人影在眩迷的格鬥,雪地上的萎草搖曳著,冷清清的,有著極度的淒涼意味。
人連劍邵竹溪黃乾乾的面孔緊繃著,站在他傍邊的地連劍夢真摸了一下肥厚的下頷,低沈的道:“老二,你注意了,別人或者不確知蒙老弟的功夫,愚兄卻明白得很,憑他那一身絕活,愚兄我也不過與他在伯仲之間,他現在已把壓箱底的功夫之一『天門神舞十四式』都拿出來了,竟然還沒有佔到上風,再繼續下去,只怕情況不妙。”
邵竹溪疏淡的眉毛此刻已結在一起,憂慮的道:“那麼,二哥意下如何?”
地連劍夢真沈聲道:“目前吾等首須移轉那江青的注意力,使他精神不能集中專一,然後再自側傍暗助蒙老弟一臂,以求使場面逆轉。”
人連劍邵竹溪連連點頭,回首以徵詢的目光望了拜兄一眼?天連劍容光湛湛,嚴肅的頷首示意。
人連劍邵竹溪一馬當先,飄身而出,微抱雙拳道:“長離島衛島主,兄弟邵竹溪請領教益。”
長離一梟古怪的一笑,雪白的長衫上落下幾片積雪,絕斧客陸海則大步踏上,道:“烈火旗陸海不才,敬請邵老師賜教。”
人連劍邵竹溪頓時面孔一沈,十分不悅的道:“陸旗主何苦如此心焦?只要尊駕有意,水裡火裡邵某總會陪著尊駕走上一遭,現在邵某乃是向令島主討教……”
絕斧客冷厲的一笑道:“邵老前輩,閒下未免過於謙虛了,嘿嘿,難道說,我絕斧客陸海便侍候不了閣下麼?”
人連劍邵竹溪神色倏變,豁然大怒,狠辣的道:“姓陸的,你也未免把自己捧得太高了,憑你區區一個長離島的旗主,與武林三連劍較手過招,你自己掂掂份量可夠得上麼?”
絕斧客陸海驀然而狂笑起來:“邵老師傅,僅看你那窩囊徒弟的幾手把式,閣下的斤兩也就不問可知。我陸海肯教訓於你,也足以使閣下抬高身價了。”
人連劍邵竹溪在武林中的身份,乃是與長離一梟相提並論的,姑且不提他武功如何,能混到今日這個名聲,也頗為不易了,這並非光憑人捧自吹便可有成,乃是經過無數次的血雨腥風,出生入死,在生死的邊緣中奮鬥的結果。
此時,邵竹溪已幾乎氣得混身發抖,他大喝一聲,腳步向斜剌裡滑出,衣衫活然飛起,雙臂宛似鳥翅般向左右展出,又在剎那間圈回,“錚”的一聲脆響,一溜寒芒已然冷森森指向絕斧客胸前!
扁看人連劍邵竹溪這一手,已足可當得起武林中一代霸主的風度,他在憤怒之下,卻仍然按著自家的劍式禮儀出手,絲毫不苟,若是換了另一個人,怕早已暴跳如雷的衝殺上去了。
絕斧客陸海大叫一聲:“好!”
一個大轉身,猝然移出五步之外,反臂拋肩,銀練短斧已似活蛇般倒飛向人連劍頸項而去。
就在短斧始才出手的剎那,人連劍邵竹溪已迅捷無比的連連換了六個位置,更自每個位置上如長龍入海般劈出五劍!
剎那之間,已在同一時間剌出三十餘劍,銀光霍霍,劍氣縱橫,絕斧客沈哼了一聲,十分不情願地退出三尺之外。
長離一梟雙手負在身後,這時抿抿嘴唇,心中忖道:“武林三連劍難怪能在江湖上掙得如許聲名,嗯,只看這邵老兒的起手劍式,已屬極為不凡,陸海恐怕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