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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的道:“英雄萬莫如此稱呼,老朽實在承當不起,不知英雄將老朽召回,有何吩咐,適才更蒙英雄仗義援手,在老朽今日窮途潦倒之下,猶信人間仍有溫暖………”
老人的語聲顫抖得更厲害了,白髮如霜,襯著他面孔上受過無數歲月摧殘後遺留的皺紋,更顯得多少悽傖。
長離一梟行年七旬,世上的滄桑他見得太多,也經得大多,很多在別人認為值得動情的事,在他卻只是包含在一笑之中,這時,他輕輕一扶老人沉穩的道:“兄臺與老夫雖然不識,但老夫卻有一位小老弟欲向兄臺打探一件舊日往事,剛才的一切,不值兄臺如此感懷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欠身,自己領先行向屏風之傍。
江青仍坐在原處未動,細如白玉的俊逸面龐上有著一抹紅暈,雖然,這抹紅暈並沒有掩住他的樵悴神態。
長離一梟過來後,向江青奇異的一笑,緩緩坐下,江青那清澈中帶有愁意的目光,卻一直凝注著站在桌前有些迷惑與惶恐的老人及那位少女。
老人有些手足無措的盡是苦笑著,青衣少女卻羞澀不安的深垂著頭,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一層不調和的沉默。
長離一梟低沉的道:“小兄弟,不請人家坐麼?”
江青沒有說話,忽然,他與那青衣少女悄然抬起的雙眸接觸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有著極度的溫柔與迷惑,還有一股令人不能移注的憐憫的意韻,這股意韻,似曾相誠啊!
於是,江青宛如恍然大悟,驀而站起,雙手用力一拍,離坐行到桌前,又向二人臉上瞧了一陣,神情十分激動道:“數年之前,在滇邊絕嶺之上,有兩位老人家及其愛女險遭綠林歹匪劫持,這位老人家,未知是否便是尊駕?”
老人聞言之下,不禁全身一震,退後一步,雙目睜得滾圓,右手執著的二胡也在微微抖動,他用一種沙啞而驚懼的語聲問:。
“這位公子如何知曉?”
那青衣少女也緊靠著老人,俏麗而清秀的面龐上亦同時浮起一片畏悸與不安的表情,這表情是如此深刻,深刻得令人一眼即可明白她對昔年那件可怕的遭遇在記憶中留著多麼強烈與鮮明的烙痕,是如何難以忘懷。
江青滿足的吁了口氣,喃喃的道:“是了,果然是你們……人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老人嘴唇又在顫動,他說話的聲音卻有些僵硬了!
“公子,你………你也與那喪盡天良的狼山雙友是同路人?”
江青驀然仰首長笑,笑聲裡有著一股發洩般的愉快:“老丈啊,老丈,你真的不認得在下了麼?”
老人震驚的望著眼前這位英俊秀逸的年青人,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曾在何處見過………
忽然,江青停止笑聲,深沉的嘆息,他悠悠的道:“滄海桑田,世事多變,記得昔年在絕嶺上見到二位之時,老丈尚是神足體壯,這位姑娘也是天真未泯,纖稚可喜,曾幾何時,老丈已是華髮如霜,連令嬡也似乎世故得多了………”
青衣少女一直凝注著江青那雙明亮而炯然的雙目,她這時奇異的離開了老人身邊,走到江青面前,良久,她羞怯而又激動的道:“這雙眼睛,是這雙眼睛,我永遠也忘不了,我以為這一生也不會再看見了……”
說著,她以手掩面,喜悅得低泣起來。
老人面部肌肉抽搐著,他瞪目注視著江青,又迷惑地看看自己的女兒,於是,他突然搶上一步,噗通跪倒在江青身前,語不成聲的道:“恩人,恩人,老朽不料尚能再見到你,這多年來,老朽全家沒有一時一刻不惦念著恩人,供著恩人牌位的香案已換了三張,全家的財物細軟也被劫掠一空,但是恩人的牌位卻未絲毫受損,老朽全家三人的性命,都是恩人所賜,皇天有眼,叫老朽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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