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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叫什麼，從被子裡鑽出頭問：&ldo;它現在在哪裡？&rdo;

榮裕沉默地看著他，等他繼續問下去。

盛奕心臟狂跳著，鼓起勇氣問出口，&ldo;小裕，三年前發生了什麼？&rdo;

榮裕沒怎麼思考，似乎早就準備好隨時回答他的問題：&ldo;發生了火災，你的父親，還有小傑，沒能逃出來。&rdo;

&ldo;……&rdo;盛奕的睫毛顫了顫，&ldo;我媽呢？&rdo;

&ldo;在你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rdo;

盛奕下意識抓住了榮裕的襯衫：&ldo;那我呢？&rdo;

&ldo;那天是你十八歲生日。&rdo;榮裕坐起身靠在床頭，看著被盛奕抓住的衣擺，說：&ldo;你在外面和朋友慶生，接到警方的電話，回去的時候發生了車禍。&rdo;

在得到答案之前，盛奕已經猜出了數十個不幸的可能，車禍和火災也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因為他已經失憶了，所以盛奕本以為，他可以平靜地接受這些毫無存在感的人的消失，就像被人提起一件已經沒有印象的舊衣服。

可聽到這些，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顫抖了起來。

盛奕覺得冷，從頭到腳，像被冰水澆透一樣冷。

他死死攥著榮裕的衣服，下意識想從這個唯一還存在的羈絆中找到一絲安慰。

榮裕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把盛奕已經變得冰涼的手捂在雙手中。

雖然他的手也不怎麼暖。

盛奕往榮裕身邊靠了靠，把頭在榮裕的腿邊，過了許久，很小聲地問：&ldo;我出事的時候，你在嗎？&rdo;

&ldo;不在。&rdo;榮裕還是那個平靜的語氣。

兩人的手誰都沒熱起來，榮裕的手反而被盛奕染涼了一些。

盛奕此刻特別想要看見榮裕的臉，於是他抬頭看。

榮裕眼眸狹長，黑得發亮，像一塊黑暗中蟄伏的冰。所有五顏六色的情緒都可以完美地藏在那黑色中，像極了危險又迷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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