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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裕顯然沒有想要提示他的意思，只是撐著下巴眼底含笑看著他。

盛奕動作利落地罰了一杯酒。

其他三人愣了愣。

之前好多大尺度的問題盛奕都能面不改色地給出答案，沒想到這麼&ldo;平凡&rdo;的問題，盛奕會突然玩矜持。

盛奕也就兩杯的量，前面閒聊時已經斷斷續續喝了不少，這一杯下去，眸光立刻就蒙了一層薄霧。

把他的杯子在桌面扣下去，榮裕倒了杯水給他。

好在後面&ldo;好運&rdo;轉到了美雪身上。

盛奕終於可以置身事外看熱鬧了。

醉意使人膽大妄為，其他三人在進行大冒險時無暇顧及他們，盛奕抓住桌面上那隻一直在無意中引誘著他的手，拿下桌面，隱秘地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扣進對方的指縫，又用拇指指腹一下一下輕輕蹭對方的拇指。

榮裕任由他擺弄，投去一瞥。

盛奕枕著手背趴在桌上，遞過去的眼神朦朧又曖昧，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看見的樣子。

一個本可以自然而然的動作，也被他搞得像在偷情。

也只有他才能看得出，那雙霧濛濛的眼裡，有一絲迷茫。

玩得差不多了，其他三人各自刷著手機安靜下來，享受著度假的悠閒時光。

攝入的酒精開始在血液裡蒸騰。

盛奕白皙的脖頸和鎖骨泛起透明的紅，感覺有點悶，不穩地撐著榮裕的肩膀起身，&ldo;我去透透氣。&rdo;

榮裕回頭看了一眼，起身跟出去。

美雪抬頭看著去往庭院的兩人。

外面在下雪，星星點點的白色碎片從夜空灑落，落在溫泉池邊的積雪上。

院子裡有兩個湯池，盛奕坐到房間裡看不見的那側池邊，把腳慢慢伸進略燙的溫泉水裡，緩緩撥出一口氣。

熱騰騰的水霧燻在臉上，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盛奕手裡握著一把涼涼的雪，舒服地閉上眼，感受著身體上差異極大的兩種溫度。

涼涼的手指忽然落在後頸，輕輕捏了捏。

盛奕聳起肩膀打了個寒顫，半眯著眼回頭，看見一片白色的衣擺面料，青雲的紋路淡淡渲染於上，縹緲的遠處有仙鶴展翅。

酒精導致血液流速加快，盛奕有點耳鳴。

清悅的嗓音從上方落下，好像帶著夢裡的虛幻音效，&ldo;醉了？&rdo;

兩杯就倒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盛奕看著水面，在溫泉裡輕輕晃腳，裝作無事：&ldo;才沒。&rdo;

身後的人坐到他身邊，白色的衣擺飄在霧氣朦朧的水面。

盛奕視野模糊地轉頭看過去，出神地盯著那張被淡霧柔焦的臉，忽然喃喃問：&ldo;小裕……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rdo;

&ldo;不對。&rdo;沒等榮裕聽明白，盛奕又低下頭自語糾正，&ldo;也沒什麼不好的……現在就挺好。&rdo;

&ldo;到底在說什麼？&rdo;榮裕低笑一聲。

&ldo;我們結婚之前……&rdo;盛奕還是忍不住想問，他被那個戛然而止的回憶吊了太久了，又看向榮裕，&ldo;有做過嗎？&rdo;

榮裕靜靜看了他幾秒，突然問：&ldo;你的記憶找回了多少？&rdo;

&ldo;已經想起很多了。&rdo;盛奕想起他在夢裡的那些心悸瞬間，笑著說：&ldo;重要的部分都想起來了。&rdo;

榮裕又看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