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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片艷紅。&ldo;不，別&rdo;許蕊辛手足無措，她脫下外衣，用衣服壓住吳歲的槍口，但血液依然如溪流一般娟娟流下，染紅了許蕊辛卡其色的外套。再叫救護車，許蕊辛手上的血液粘滑，撥了兩次號碼。醫院詢問幾個人受傷的時候，這個機敏的警察驚覺不對勁，起身跑向窗邊，那空洞的視窗如同地獄門。許蕊辛探頭看去：&ldo;兩個，是兩個人。&rdo;下面雜草叢生中，躺著一個四肢扭曲的人。再回到吳歲身邊，許蕊辛不知是急還是怕，手背蹭過臉頰，涼涼的一片。

救護車來到的時間如此漫長，許蕊辛不住祈禱。她數著吳歲的脈搏，快而迅速，隨著生命流逝而加快著，變得輕而淺。許蕊辛不受控的念著：&ldo;求求你，別這樣。&rdo;

&ldo;吳歲吳歲。&rdo;

送上救護車，許蕊辛一同跟上去。沾染氧化的棕色血液的手顫抖不已，許蕊辛卻在這時有時間思考，吳歲平靜的臉上為什麼會帶有一絲詭異的微笑?在醫院門口想通知吳歲的妹妹，卻覺得不妥。於是給林靛青打電話，林靛青什麼也沒有說。

十五分鐘後，林靛青已經趕來。他帶著他的銀行卡和吳歲一些證件，包括吳歲的身份證和醫保卡。那是他在吳歲的辦公桌抽屜裡拿的，吳歲的習慣他很瞭解。他已然面無表情，看到渾身沾著血汙的許蕊辛也吃了一驚，問：&ldo;吳吳歲呢?&rdo;

&ldo;手術。&rdo;許蕊辛見他滿頭大汗，身形搖搖晃晃，上前扶住他。林靛青和她走到手術室外，坐在長椅上時，才理解了許蕊辛說的受傷是怎麼回事。林靛青有預感，他會失去這個緘默銳利的朋友。醫生助理從裡面走出來，女助手看了一眼手中資料板上的紙，叫道：&ldo;誰是吳歲的親屬。&rdo;還在呆滯的林靛青猛然站起來，走向女助手。女助手遞上來那個塑膠檔案板：&ldo;病危通知書，親屬簽字吧。&rdo;林靛青抓住遞來的筆紙，像是仔細分辨著紙上的內容。忽然他像是認清事實一樣，抓著女助手的手臂又立刻縮回，攥著衣角哭腔道：&ldo;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吧!求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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