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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能扳倒他?還有即使我不考慮我自己,我的愛人,我女兒呢,她們還要在平亭生活下去,我做事怎會沒有顧慮?更何況許斌已經不是當年的許斌了。”
“哦?”
“許斌有了震澤市委張月辰副書記這個靠山,成了他線上的紅人,知道張副書記以前是幹什麼的嗎?咱們江南省委前任書記的秘書,呵呵,從這條線牽扯開,不知還有多少大人物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去螳臂當車嗎?”
吳越聽著,眉頭不知不覺中皺了起來,許斌在他心裡的分量驟然變重,一種威脅感油然而生。
靠!想這麼遠幹嘛?回去還不知何年何月呢,吳越寬慰著自己,也不再在許斌這個問題上探究下去,“朗鴻寒,你當過這麼多年幹部,有教訓更有經驗,你說說看,幹部究竟要怎麼當?”
吳越說這句話時的態度看在朗鴻寒眼裡無疑是誠懇的,這讓他現在那顆敏感而脆弱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是啊,儘管你是管教幹部,他朗鴻寒是個犯人,可論起為官之道,他確實比你老辣。
一瞬間,朗鴻寒好像回到了以往,眼前不再是侷促的監房而是他那間寬敞的副縣長辦公室,面前的年輕人不再是管教幹部而是向他虛心求教的後輩,和每次長篇談論開始前一樣,朗鴻寒的手慢慢伸向了桌上的煙盒,等他發現不對時,一根香菸已被他抽出了半支多。
幹警給煙抽是給面子,主動去拿幹警的香菸就太不知好歹了。朗鴻寒一向自認分寸感把握得很好,醒悟過來後,簡直無地自容。
“抽吧,今天我就是以一個學弟的身份來請教學長的。”
朗鴻寒把煙推進了盒子,連連擺手,“慚愧,慚愧,老習慣又來了。經驗談不上的,當個反面教材供吳幹部參考吧。”
吳越笑笑,抽出煙遞了過去,又“喀嚓”點上火。
“哎喲,怎麼能讓吳幹部點菸?”朗鴻寒趕緊湊過去,這麼一來,剛才的尷尬也就煙消雲散了。
“當幹部要省心,一是有背景,二是有機緣……”
有背景還能在這兒?機緣?不知它生沒生呢?吳越輕輕敲了敲桌子,沒有做聲。
朗鴻寒其實心裡也明白,吳越不會有什麼背景的,昨天犯人大會上,繆指導員已經把吳越的基本情況介紹了。
“沒有的話,就要站對隊伍,跟對人。跟錯了一個人,可能你半輩子都翻不了身的,另外站好了隊輕易不能變,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當牆頭草,你兩邊倒兩邊不討好,兩邊要整人,第一個就會拿你開刀……”
“自古水往低流人往高走,你要想出人頭地,前有擋道的,後有追趕的,旁邊還有跟你競爭的,你得先掂量掂量自己,也再搞搞清對方的深淺,沒有百分百把握千萬不可出手,就算出手了,你表面上還得跟他和和氣氣。吳幹部,這一點上我有血淚教訓,許斌整我的材料時,反而比平時還客套,甚至還特意請我吃過飯,我當時還認為他已經主動認輸,把我當政法委書記他的直屬上級看待了。”
站位跟人不就是進圈子嘛,看來這個圈子無處不在啊,吳越又一想,他不是也如此?讀書時和胖子、小強一個圈子混到現在,工作了,又和劉林、陳勇一個圈圈。
“吳幹部,我講的都是我這十幾年來的親身體會,懂了這些也未必就能在仕途上無往不利,我自己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嘛。”朗鴻寒彈彈菸灰,“我思來想去,背景、手腕、權謀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自身要硬氣,不貪不佔,才能立於不敗。”
“有道理,最後一句是真理!”吳越笑著站起身,抓起桌子上的半包香菸往口袋裡一塞,又摸出一包沒開封的中華煙輕輕放在朗鴻寒面前,“以後再交流,你呢,放下包袱輕裝上陣,按照平均壽命算,你至少還能奮鬥個三十四年,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