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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感嘆。又指著屋中的女眷們一一介紹了。
柳大郎柳鉉的妻子柴氏,雙頰上各有一個酒窩,笑起來極為甜。柳二郎柳鑠的妻子長孫氏,身量高挑,濃眉入髻,渾身帶著一股爽朗的英氣,同柴氏的溫婉動人截然不同,卻一樣引人矚目。其後是家中的姐妹們,大房唯一還待字閨中的女郎,庶出的五娘柳芙,二房嫡出的八娘柳荻,庶出的七娘柳芊,庶出的十娘柳蓉,三房唯一養在伯府的女兒,十一娘柳蕪。
柳蘅同幾個姐妹見了禮,將人和排行對上了號,心知還有二房嫡出的六娘柳菂未到,再也想到二夫人也還未來,她心裡也大致有了底了。二伯母乃是祖母的孃家侄女,只憑著一這條,哪怕出身與大夫人比差得遠了,但是卻事事要與大夫人要下強。想來這位六堂姐的性子隨了二伯母了。
楊夫人與小白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妯娌,自是清楚她的為人的,不好撇下她帶著九娘去太夫人處,便一邊同女孩兒們以及柳蘅說起話來,一邊給了站在榻邊的錢嬤嬤一個顏色。不多時,錢嬤嬤便悄悄出了屋,讓二房的居所漱玉齋行去。
漱玉齋裡,二夫人小白氏捏著香恭恭敬敬地給白玉觀音像上了香,又拜了三拜,這才扶著朱嬤嬤的手站了起來。
“阿孃,您這麼快就拜完菩薩了?我看便是我們不過去瑞清堂,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三叔父的女兒罷了,哪裡得要阿孃你過去?理當她來漱玉齋拜見您才是。真是好大的臉!真當她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不就是個鄉下丫頭呢?”說話的正是十五歲的六娘柳菂,她正站在大佛堂外的屋簷下,看見小白氏扶著朱嬤嬤的手出來,忙說道。
小白氏卻是伸出纖長的手指點了點柳菂的額頭,假意嗔道:“你呀這性子該改一改了。之前有甄選的事兒在,她確實是你的絆腳石,但如今因為河北的動亂,這甄選推期了。而我兒的機會便大了許多。如你所說的,她不過是個鄉下來的丫頭罷了,不足為懼。你阿孃我之所以拖著不往瑞慶堂去,不是針對九娘,只是想告訴她,這府裡能夠做主的,除了楊氏,還有你阿孃我。”
柳菂睜大了眼,嬌聲笑道:“阿孃竟是這般想的?當初我聽說阿孃你在祖母面前只提八娘,還以為阿孃你不想我嫁得好呢。”
“傻孩子,你們姐妹三個之中,我最疼的便是你了。八娘還得靠後呢,你居然還吃八孃的醋。”小白氏搖了搖頭,牽著柳菂的手進了花廳,才坐下,就聽見外間錢嬤嬤和小婢女對話聲。小白氏柳眉一樣,盡顯嬌吝之色,卻並不理睬外間的動靜,只和柳菂說說笑的好一會兒,待朱嬤嬤奉上茶湯來,這才停下。
小白氏示意柳菂別說話,淡淡地問道:“什麼時辰了?外頭可是大嫂身邊的阿錢?怎麼過來漱玉齋了?”
外頭廊下站著的錢嬤嬤心中早就憋了不少的氣,此時不怒反笑道:“奴打擾二夫人了,如今巳時正剛過,三郎和九娘已經到家了,大夫人讓奴來請二夫人和六娘子過去。”
“呀,都巳時正了?”小白氏假意罵了朱嬤嬤和兩個婢女幾句,就牽著柳菂出了門,對著錢嬤嬤假意地道:“這些個奴僕不省心,差點就忘記了這等大事。我和六娘這就過去。也不知道大嫂那邊是否還等著我們。照我說,都是一家人,大嫂該帶著九娘先往太夫人處請安去,她初回到家就讓她,別生了誤會才好。”
錢嬤嬤的心裡有數,自是知道二夫人再喜言語間爭個長短的,也不多說什麼,只迎著這母女二人往瑞清堂裡去了。
而正和眾姐妹隨意說著話的柳蘅,沒有忽略柳荻時不時投過來的刺探目光,言辭之間也頗為小心,怕第一天就與誰生了芥蒂。一時間屋子裡都是女孩兒們清脆的嬌聲,倒也熱鬧。
正說著話,卻聽門傳傳來一聲,“嫂嫂,我那可憐的侄女呢?快讓我看看”,屋中頓時肅然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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