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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周低頭凝視了左手掌心片刻,將今夜施法的感覺牢記於心,每一次出手都是積微成著的過程。此刻,她更好奇宮內的反應,一夜之間超大珍珠失去光澤,又會引起何種動靜。
天光放亮,皇城慶安宮,正被戰戰兢兢的氣氛所籠罩。
恰如言不周所推測,那枚超大珍珠正是由丁謂當做年禮送給太后劉娥。
太后喜歡珍珠,平時會以小珍珠做花鈿妝容,又豈會將一顆極為罕見的寶珠其束之高閣。是把寶珠放在寢宮內博古架上,時而進行觀賞把玩。
今天的情況卻有一些不同。劉娥一醒來就發現宮女的神色有異,起身掃視一圈,只要不瞎一眼就能看出超大珍珠忽而失去光澤。一件價值連城的光潤寶物驟然變作了一顆蠟黃圓球,其上竟然還有一絲絲乾裂細紋。
大宮女白芍帶頭,慶安宮寢殿內的八位宮女都已經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說起昨夜至今沒有發現任何異響,不知為何超大珍珠會有如此突變。
&ldo;太后娘娘明鑑,沒有人觸碰過寶珠。請太后娘娘應允延請太醫,前來檢視此物是否有沾染什麼不明之物。&rdo;
不明之物是委婉的說法。
慶安宮內誰人不知寶珠是丁宰相送給太后的年禮,此物向來只有劉娥一人觸控把玩。如此詭異的寶珠變黃,若非珍珠本身有問題,就是劉娥沾了什麼毒物又觸控了寶珠。
&ldo;還不快去太醫署叫人來!&rdo;劉娥叱喝一聲,更是讓白芍立即將超大珍珠移出博古架。
劉娥想到多種可能,是有人在寶珠裡動了手腳?這個能非常低,寶珠被送入宮後一直安放於慶安宮,沒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再說數月來,她的身體情況一直不佳,隔三差五則要問脈。這一過程中倘若沾了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會所有的太醫都看不出來。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多半是丁謂進獻了有問題的寶珠。此中內情丁謂也許並不清楚,但是真能不知者不罪嗎?
劉娥閉眼腦中就浮現出那顆蠟黃的圓球,寶珠突變正似一種不祥之兆,將人老珠黃四個字狠狠甩在了她的腦門上。
不過多時,六位太醫進入慶寧宮。既是給劉娥問脈查探有無異常,又是檢測寶珠是否染毒而變異。前前後後反覆檢查,順帶還查了八位宮女的情況,只得出一個結論‐‐誰都沒有問題,寶珠的變化沒有外因,就是時辰到了。
時辰到了,珍珠變黃。
這是自然規律,恰如生老病死不可避免。
&l;丁謂,好一個丁謂!我放權倚重於你,你倒是送來一份咒我的大禮!&r;
劉娥陰沉著一張臉,太醫們不可能直白說出時辰到了四個字,但她豈會聽不出所以然。此刻,她彷彿從珍珠發黃預見自己的命運,身體有恙恐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一時間,慶寧宮安靜到宮人們都極力壓低了呼吸聲,而只聽外面傳來通傳聲,說是皇上來給太后問安。
劉娥冷笑著重重地放下茶杯,提高聲音呵到,&ldo;不見!老身還沒一病不起,不需要他等不及地來噓寒問暖。讓他滾‐‐&rdo;
這句話猶如一記巴掌狠狠拍在趙禎臉上。慶寧宮更加安靜了,殿內宮女與殿外侍衛都恨不得聾了才好。
趙禎被拒見於殿門之外,也不辯解此刻前來不過是一如往昔地例行問安,當下面不改色似乎沒有聽出劉娥話中深意。如常地交代了幾句白芍盡心服侍太后,他才不緊不慢地轉身離開了慶安宮。
這一走,走出了很遠一段路,等來侍衛來報今早發生的寶珠突變之事。
&ldo;朕沒記錯的話,那是丁卿家送的寶珠吧?&rdo;
&ldo;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