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宿舍被抓(第1/4 頁)
傍晚的鄉村顯得格外寧靜,太陽早已落山,遠處只剩下幾朵雲彩還映著一點紅暈,看來不多久天就要黑了,一道道炊煙絲絲縷縷的從各家各戶的煙囪裡緩緩飄出,農民們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勞作。
汪母彎著腰,站在灶臺旁邊,灶臺上放著一個案板,正在切著一顆白菜,幾塊肉已經在鍋裡滋滋啦啦的響著。
“他爹,你過來給我往灶裡添點柴火,你回來就坐在那喝茶看電視,也不幫幫忙。”汪母抱怨著說,這麼多年來,回到家就是汪母做飯,汪父洗洗然後抽菸看電視。
汪父正坐在裡屋喝茶。這是一個很破舊的屋子,東面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臺電視機,看樣子像是90年代的產品,上面綁著一根天線,也就只能看本地的一個電視臺。屋子北面是農村常有的土炕,炕上鋪著草蓆,兩個簡單的枕頭,炕頭上放著幾個佈滿灰塵的箱子,應該是裝衣服用的。西面的牆上貼著幾幅年畫,上面落滿了灰塵。
聽到汪母的聲音,汪父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離七點半還有幾分鐘,“還沒到播天氣預報的時間。”汪父心裡想著,每天七點半的天氣預報是絕對不能錯過的,農民最關注的就是天氣,什麼節目不看也得看天氣預報,然後決定第二天的勞作內容。
汪父從椅子上站起來,“來了來了,做個飯那麼多事。”說著出了裡屋,走到灶臺旁,火光倒映在他的臉上,那一條條皺紋如山間溝壑,佈滿了額頭,汪父低下頭,拿起一段木頭扔進灶臺。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給洋洋送生活費?”汪母問道。
“忙完這兩天吧,把剩下的那半畝地種完再說。”
“嗯,別太晚了,他又沒錢花了。到時候我再蒸點饅頭給帶著。”汪母叮囑道。
“實在不行,等他念完高中就不讓上了,你身體不好,我年紀又大了,我沒本事,能供洋洋讀完高中就快到極限了,唉!大學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汪父抽了一口剛卷好的旱菸,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你又說?怎麼能不讓唸了?!讓洋洋跟咱一樣回來一輩子趴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年頭到年尾?永遠看不到出頭之日?”汪母眉頭緊皺,聲音中帶著憤怒與不甘。汪母是個文盲,她是一個很熱愛學習的人,從小就想上學,可惜家裡孩子多,她又是家裡的老大,根本輪不到她,不能上學是她一生最大的遺憾。
“唉,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你以為我願意嗎?洋洋原來成績那麼好,你看他現在,自從上了高中,連個獎狀都沒見到,初中那會那獎狀牆上都貼不開了,照我的意思,他要能考個好大學,咱砸鍋賣鐵也要供他念,要考不上,趁早下來打工,反正也讀到高中了,也識字了。我聽人家說了,上那些技校之類的,跟不上沒啥區別!”汪父吸了口旱菸,悶聲說道。
汪母聽到汪父的話,也不再說什麼,學是應該上,可總得有學上才行,就汪洋現在的成績,也許讀完高中出來打工是唯一的選擇。
晚自習,教室裡能夠清楚聽到黑板旁邊的時鐘的嘀嗒聲,偶爾還有翻書的聲音。臨近高三,學習壓力越來越大。
此時的汪洋正坐在那裡抓耳撓腮,桌子上擺著一張剛考完的化學模擬試卷,試卷最上面鮮紅的56格外顯眼。
“以前我記得化學挺簡單的,怎麼現在什麼也不會?”汪洋胡亂的翻著化學課本,默默的想。
就在這時,一隻手敲了敲桌子:“你跟我過來一下。”
汪洋抬頭一看,原來是化學老師賀軍。
賀老師大概五十多歲,年過半百卻依然是滿頭黑髮,兩道濃濃的眉毛,眼睛不大卻精光閃閃,帶著一個黑框眼鏡。他性格溫和,從沒見他生氣的樣子,也沒見他批評過誰,不過他卻是學校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的輔導老師。
“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