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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鬼舞辻無慘——從最開始的時候,他身上就有著一種謎一樣的自信。或許他這樣的自信也並不無道理。因為與一本也是被他用自己的血變成鬼的, 他從一開始就對與一有著絕對的控制,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操控與一的生死。
所以他從不覺得與一可能會做出任何違逆他的事情來。
——這樣想大抵也是沒錯的。
用壓倒性的力量和恐懼感讓對方全身心地對自己臣服,這是無慘一貫的手段,也的確是行而有效的辦法,因為接受了他的血液成為鬼的人當中也著實沒什麼人寧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也要背叛他。
可與一的事情依然會讓我覺得不安。
儘管與那個傢伙並沒有很多的交集, 但我知道,他並不是可以相信的人。
在看待問題的時候, 他也素來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即使面對的是待他極好的安倍晴明,他所能想到的也僅只有索取,無窮無盡的索取而已。
他之所以會跟在鬼舞辻無慘的身邊, 表現出一副順從的模樣, 我想也只是因為無慘給他施加的來自血液的禁錮而已。
包括他現在會答應幫大天狗解毒,也只是因為這是我讓他這樣做的,因為無慘就站在我的身邊。
我看不穿他真實的目的,所以我沒辦法相信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更重要的是, 或許我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我很討厭這個傢伙。
所以我會本能地覺得他與大天狗受傷這件事情是脫不了幹係的,儘管他一直在否認這一點, 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的猜測。
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大天狗醒來。
當他終於有些費力地挑動了自己的眼皮的時候,恰是月亮剛剛攀上樹梢頭的時刻,朦朧的月色透過半開的窗子灑進房間,倒是與他眼底裡初醒的迷茫十分相稱。
那會兒無慘剛剛離開不久,似乎是因為他近來剛剛招攬來的某個名叫「黑死牟」的傢伙找他有什麼話說。
我沒有見到那個力量也頗為強大的傢伙,但他的氣息卻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想我大概並不認識他,但或許我曾經見過些與他相似的,或者根本就是擁有著血緣關係的人。
這並不重要。
無慘是很重視這個所謂的「上弦」的,但那本也只是他該在意的事情而已,我並不需要參與——他與我說過,如果希望我知曉的事情,他會直接說與我聽。
因此我只需要關注我所在意的事情就可以了。
大天狗不愧是讓人類最強的陰陽師也能以禮相待的大妖怪,他本身實力的強大自然是不必質疑的。僅只是一瞬,那種初醒時的茫然便在他眼底裡消失得毫無痕跡了,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敵意的銳利。
他側過頭,卻並沒有把視線落在離得更近的我的身上,而是直直地注視著在桌邊單手撐著頭正在打盹的與一身上。
我看見他的眉頭似乎是皺了一下的。
「您醒了啊。」我輕聲召喚了一句:「真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景。」
大天狗的視線終於迴轉到了我的身上,於是原本便並不舒展的眉團,此刻看上去混像是擰得更緊了些。
「你是……」他顫動著嘴唇,用因為久睡而顯得無比乾澀的聲音略有些遲疑地說著,但旋即,他眸間便閃過了一絲恍然:「是你?」
「看來這次大天狗閣下是記得我了。」我掩面輕笑,半開玩笑似的應和了聲。
可大天狗卻似乎並沒能讀懂這類似玩笑的說法一樣,又或者由於某種緣故,此刻的他根本也沒有與我玩笑的心思,總之他無視了我的寒暄,轉而直直地問了句:「你是有什麼目的?」
我不由得有些啞然——不過或許我也並不該怪大天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