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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跳鬼魂舞、神聖的符咒伴隨著能引起幻覺的藥草,組成了這場儀式。
有專人往那三個火堆上投放藥草,濃煙滾滾,凝而不散,慢慢往周圍的人群瀰漫過去,每個人都如痴如醉的陶醉在幻景之中。
男人們猙獰著臉,眼睛血紅,青筋暴跳,就好像在與敵人殊死搏鬥一樣,到最後,必然是高舉著雙手,發出勝利的歡呼。就連小孩也在體會著大仇得報的暢快淋漓。
族中的巫師坐在高臺上,閉上眼,念著帶有某種奇異節奏的神秘咒語,一個一個的男人依次走到巫師腳邊,單膝跪下,仰著頭,祈求著巫師賜予神力和恩典,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巫師都會同意他們的請求,把清涼的水灑在他們的頭頂。
偶爾,巫師會拒絕施法,這種時候,遭到拒絕的男人,會沮喪的跳下高臺,拿上武器,一個人默默走入叢林。
我在吸入了這些草藥之後,神智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我變成了狼,回到了草原上,我幾乎能感覺到太陽的炙烤,以及獨屬於草原的濃烈的味道,茂盛得足以把我淹沒的草叢,你必須謹慎對待的灌木林,容易受驚四散而逃的羚羊群,還有我的“老朋友”,那些兇殘而醜陋的鬣狗。
我潛伏在草叢裡,一動不動,也許是在等待著一個捕獵的最好時機,也許是在與我的敵人戰鬥。
我能感覺到周圍的風吹草動,那時有時無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意味著目標越來越近,我告訴自己,不要急,再等等,這個距離、這個角度都不完美,我需要忍耐,於是,我繼續伏在地上,一點點的往那個地方挪動。
狼的感覺靈敏到讓人難以想象,我們可以根據最細微的變化判斷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我知道自己可以成功,我強壯、機敏且經驗豐富,我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從不冒任何無意義的風險,從不虛驕狂躁,所以,我才能在時刻充滿著危險的草原上活下來。
當我從草叢中跳出來,撲向那個目標的時候,我看到自己的身體躍在半空,利爪伸向的獵物卻是自己最熟悉最親近的人——老大銀灰色的皮毛在陽光下幾近於白色。
他抬起頭,用一種縱容的目光看著我,沒有躲避,更沒有反抗,他完全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不管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
我驚慌失措了起來,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的擊殺目標居然會是老大?
我拼命地想控制自己的身體,往旁邊偏移,但是我的身體有自己的意志,它毫不留情的撲倒了老大,我的嘴咬住了老大的脖子,滾燙的鮮血浸潤了我的喉嚨,我的爪子撕開了它的肚子,它銀灰色的皮毛上全是血,汩汩地流出,形成了一個血坑。
我殺了老大。
如果狼能流眼淚的話,我覺得自己肯定在痛哭。
當我喘著粗氣,終於從那個噩夢中跳出來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直視老大的眼睛。
老大的血,老大的肉,好像還在的胃裡,我忍不住爬起來,在地上狂吐。
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為什麼自己居然會有一個這麼可怕的幻景。
我摸不準自己的心理,老大拍著我的背,我衝他搖搖頭,讓他離我遠一點,現在的我很可怕,沒準哪天我發了瘋,夢裡面的那一切就會成真。
我推開了他靠過來的身體,扔掉他遞給我的手巾。
老大的手拍了個空,他深棕色的眼睛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我,大概覺得我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失常,他並沒有介意我的暴躁。
老大的臉色很溫柔,我不知道他在這個草藥引發的幻景中看到了什麼,但是總歸是美好的事情,才能讓他的眼睛裡都帶著少見的笑意。
我悶聲不吭的坐在旁邊,眼睛茫然的看著那三個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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