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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一怔:“此話從何說起?”
方紹道:“主公想啊,周瑜本就功高蓋主,如今坐擁南郡重鎮,手中握有東吳最精銳的水師,而江夏、長沙各要地,亦多為跟隨其火燒赤壁的舊將鎮守。可以說荊州一地,除了程普的一萬人外,唯有主公可以對其形成鉗制,若是再容其吞了主公部眾,那周瑜在荊州便將無人可制,幾乎可以與吳會形成東南對峙之勢,那孫權本就對周瑜多有忌猜,這會又豈會容忍周瑜的勢力進一步膨脹呢。”
正如方紹所分析的,孫權確實也正是如是想。
劉備聽罷感慨不已,嘆道:“中正你所言極是,周瑜這一回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此人排擠冷遇了我這麼久,這一回總算也讓他嚐嚐被猜忌的滋味,也算是出了我心頭憋了許久的一口怨氣了。只是這封密報,卻不知是何人所送。”
方紹思索了一會,懷疑了幾個人,但又不能肯定,便道:“無論是誰,這麼做總歸不會出於單純的好心,想來是對其也有利的。雖說協議是達成了,不過為免夜長夢多,主公還是早早起程返回公安才是。”
劉備點著頭道:“不錯,孫權那人多變的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了卦,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明天就起程回公安。”
次日天明,劉備一行便帶著孫權的承諾,很低調的出了丹徒城,上得船去,滿帆溯江而上,一刻不停的往公安而去。
方紹立於船尾,看著丹徒城漸漸遠去,心中不禁是感慨萬千。
這一次丹徒之行所得到的收穫,必定會令整個劉備集團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方紹知道,這般陪著笑臉有求於人的日子即將一去無返,而這吳會之地,自己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感慨之際,他忽然想起,自己又沒來得及向孫尚香告辭,只怕這位大小姐又要生氣。只是,身負公事,他又如何能抽得出聲去道別呢。
“唉,罷了,人家可是東吳的大小姐,多想無益啊。”
再看一眼滾滾江水,唏噓之後,方紹便轉身而回,很快,丹陽便消失於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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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深夜人靜,而有一個人卻無法安然入睡。
他在那空蕩蕩的房間中踱步不停,焦慮的思緒盡寫在臉上。
雖然已是初春,倒昨夜的倒春寒帶來的一場大雨,讓江陵城的氣溫驟然下降的不少,此時夜已深,寒風從窗縫中不時溜入,他感到身子一陣的發冷,不覺胸中難受,大咳了起來。
飲下一杯溫茶,周瑜感到胸腑方才舒服了幾分,他感到了幾分疲倦,不得不坐了下來,斜倚著案几讓身體稍適休息。
一年前的那場傷病,不僅僅只是手臂上的外傷,更令他身子越來越差,隱隱約約他已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想小睡一會時,忽然外頭親兵來報,言從丹陽打聽訊息的阿福回來了。
周瑜精神為之一振,一下子又坐了起來,急叫傳阿福入內,過不多時,這個跟了周瑜十幾年的親隨便風塵僕僕的入內。
“阿福,吳侯那邊怎樣,他是否依我之計已經軟禁了劉備?”周瑜迫不及待的問道。
阿福面色暗淡,猶豫了好一會,才默默道:“阿福對不起將軍,沒能給將軍帶回好訊息。吳侯他……他……”
周瑜的心神已是微變,眉頭一皺,催道:“吳侯到底怎麼決定的,快說啊?”
阿福嘆了一聲,只得如實道:“吳侯不但決定將南郡借給劉備,而且還答應將南四郡也一併交給劉備督守。”
如遭晴天霹靂一般,周瑜的臉霎時間如死灰般難看,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神色之中流露著無盡失望與憤怒。
“啊——”
須臾,周瑜突然大叫一聲,張口便是吐出一汪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