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度中藥(第1/4 頁)
洛陽行宮裡,蕭璟覲見皇帝時,果然被皇帝問到了娶妻納妃之事。
御殿之上的皇帝,身子虛浮虧空,只眉眼間依稀可見年輕時也是個俊朗郎君。
蕭璟呈上奏摺,大略提及了揚州私鹽案之事。
皇帝接了摺子仍在一旁,擺手便問:“這私鹽不私鹽的朕不在意,朕只問你,江南的銀子賦稅,今年可能翻倍收上?”
蕭璟微微頷首,應道:“江南地界的稅收,今年應能充盈國庫。”
皇帝聞言喜笑顏開,拊掌大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朕正愁國庫銀子不夠,沒銀兩修繕洛陽行宮呢。”
洛陽行宮已是豪奢至極,四代君王奢靡無度,將這行宮修的比肩天庭宮闕,即便如此,皇帝仍是奢靡無度。
蕭璟牙關微緊,試探的道:“父皇,西北的軍餉,缺了半年了,江南的賦稅收上,先得填上西北的虧空,至於洛陽行宮修繕之事,且再緩一緩為宜。”
他一番話說得恭敬剋制,也直白言明厲害。
皇帝卻是充耳不聞,連連擺手道:“西北的軍餉,自有西北的官員操心,既然西北無戰事,何必白白把銀子扔去西北聽個響,還是修繕行宮要緊。”
若非為著修繕行宮,若非國庫虧空嚴重,皇帝都未必肯讓蕭璟震懾江南官場。
畢竟那江南地界的官員,可是年年官員給皇宮裡陛下私庫進獻最多的幾位。
蕭璟這位父皇,算不得是昏君,卻也絕不是什麼明主,只一心為著自個兒享樂。
更是早早就將朝政撂了出去。
偏生卻又防著蕭璟,始終把兵權握在手裡。
既要蕭璟拿著玉璽為朝堂政務鞠躬盡瘁,又一次次藉著君父的威嚴,手中的兵權,掣肘轄制蕭璟。
很多事,蕭璟即便有心,終究也是做不得什麼。
可即便再無能為力,終究也還是心有不甘。
蕭璟和當今皇帝不同,他自幼被大儒教導,被皇后訓誡,早養成了以天下為己任的性子。
當年能捨了青梅竹馬的明寧和親,也是他心中,從來家國天下最重的緣由。
皇帝話落,他無聲攥緊了袖中的手,終是硬著頭皮道:
“父皇,洛陽行宮事小。西北軍餉為大,真有什麼萬一,逼反了西北軍民,兒臣恐怕會釀成大禍,何況,西北四郡自前朝鄴帝后便喪於漠北之手,尚有數萬百姓淪為漠北奴隸,一日不收回,兒臣一日難心安,私鹽案查抄的銀子和賦稅,兒臣以為,應當用在西北軍務!”
蕭璟話說的堅定,即便清楚這番話,必定會觸怒皇帝。
果不其然,他話音未落,上首的皇帝便動了怒。
“好啊,你這太子做得倒是比朕這皇帝還硬氣,怎麼,朕說的話,不中用了是嗎?要不要把這龍椅儘早讓給你來做,啊!”
皇帝聲音滿是怒火,蕭璟恭敬叩首。
沉聲回道:“父皇息怒,兒臣不敢,兒臣所言只是言明利害而已。”
皇帝聞言卻是半點沒息怒,反倒怒極冷笑了聲,罵道:“什麼利害,朕說什麼便照什麼做,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蕭璟,我告訴你,你當不好這個太子,朕多的是兒子可選,不是非你不可!”
一番話帶著怒氣和羞辱,逼得蕭璟跪伏在御殿下,將手攥得青筋暴起。
是啊,皇帝不是隻有一個兒子。
他這太子之位,多年來坐的是如履薄冰,即便如今勉強坐穩了儲君之位,到底還是處處被皇帝壓制忌憚。
今日洛陽行宮之事,雖是皇帝本就有心拿江南收上來的銀錢修繕宮殿,卻也未必就沒有皇帝,存心藉此時震懾壓制蕭璟的意思。
江南一案,蕭璟應當將江南官場的人換了個遍,這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