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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笙聽著這聲兒，不由問道：&ldo;娘、姑祖母，朱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朱王妃啊，當年也是個溫柔賢良的人物，更是個四角俱全的姑娘，&rdo;周氏與朱王妃見得多些，也有幾分交情。

李氏想著謝侯說過的，謝笙回京之後，可能發生的那件事情，便和謝笙往深了說幾分。

&ldo;你爹和你姑祖父定然說皇上對朱王妃情深義重，是也不是？&rdo;

等謝笙點頭，李氏才繼續道：&ldo;這些事情我本也不想和你說道，只是回京之後，會遇到什麼，也沒人能預料得到，如今想想，不如說些與你記在心裡，日後大了再慢慢品也是無妨。&rdo;

李氏又看向大姐兒：&ldo;這些話於你弟弟不過是個知道，可到了你這兒就得往心裡去了。&rdo;

大姐兒也忙應下，表明自己一定會仔細記著。

&ldo;朱王妃身份尊貴倒是尊貴，其實也再苦不過。分明有個芝蘭玉樹一般的長子，卻被人害了。身為明媒正娶的正妃，如今竟是妾身不明的地位，日後便有再多補償，心裡焉能不苦？&rdo;

第24章 母親

謝笙聽著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有些不大睡得著。

白日裡對於朱王妃的事情，他就已然聽見了父親與母親的兩種看法，幾乎是截然不同的看法。

就像是醫生和患者看待問題的方式不同，謝侯和李氏也是從各自的角度和理解來看待這個問題的。

有燈火漸漸近了，一隻瑩白如玉的手輕輕掀起了謝笙的床簾。

&ldo;娘？&rdo;謝笙一眼就瞧見了自己母親。

李氏顯然也對謝笙此時的清醒覺得非常驚訝，攏了攏自己披在肩頭的外衫，將燈火放在了床邊的小几上，制止了謝笙起身的動作，又為他掖了掖被角。

&ldo;今兒是怎麼了，這會兒還沒睡熟。&rdo;

&ldo;白日裡聽了朱王妃的事情，有些睡不著，&rdo;謝笙第一次知道，這麼晚了，李氏還會來看自己一回，&ldo;娘怎麼過來了，夜裡冷得很，快回去睡吧。&rdo;

&ldo;不看看你，我也睡不踏實，&rdo;李氏索性上床挨著謝笙躺下，輕輕的拍著謝笙，小聲道，&ldo;朱王妃的事情，你聽一耳朵也就是了，若日後果真進宮，別犯了忌諱就是。&rdo;

謝笙主動往旁邊挪了挪，給李氏空出了些位置。

&ldo;娘，爹說皇上喜歡朱王妃，可您說朱王妃苦，孩兒心裡總是想不明白。&rdo;

其實哪裡是想不明白，不過是因為宮鬥劇洗禮，謝笙想的比一般小孩子多些。謝侯和李氏說的都比較淺，謝笙晚上睡不著，想著想著，就有些細思恐極了。

&ldo;娘說的不過是些謬論，若同人說起時，你只按著你爹的說法說便是，&rdo;李氏嘆了口氣，到底輕輕對謝笙道，&ldo;太子生母高貴妃，是皇上當初的側妃，打從一開始，就是寵冠後宮的人物，便是當初的朱王妃，也不得不避其鋒芒。你日後若是見著了，必須謹守規矩，萬萬不能被她拿住了把柄。你長兄的母親小楊氏可是她的親表妹呢，還……&rdo;

寵冠後宮高貴妃啊，似乎太尉也是姓高的？謝笙覺得自己似乎又陰謀論了。

李氏住了口，不再說話，更不再提起這事兒：&ldo;等回京了，你好生多看多瞧。有姑父在蜀州，你爹必然是不會在京中久留的。&rdo;

李氏說起這話時有些悵然，她捨不得謝笙，可是她又要同謝侯同進退，因為這樣，才是對大姐兒和謝笙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