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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惟輕手輕腳幫他拉上衣領,擁著他的肩膀:「還難不難受?」
溫別宴吐出一口氣,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不難受了。」
細軟無力的嗓音又讓餘惟心疼了。
安撫地親親他的發頂:「不難受就好,不難受就好,我們晚飯不去外面吃了,買菜回家,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聽見伏在肩膀上的人低低嗯了一聲,餘惟想要將他從桌面抱下來,手臂被不輕不重拉了一下。
溫別宴攢了一會兒力氣,手臂從餘惟背後攀上他的肩膀:「哥,我好喜歡你的資訊素啊。」
他腦筋還迷迷糊糊的,在本能的驅使下下意識做著最想做的事,說著最想說的話:「我有點累,再多抱一會兒,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堅定而溫暖的擁抱。
「好。」
餘惟用乾燥的掌心揉揉他的脖頸,百般縱容:「你說怎麼就怎麼,想抱多久都行。」
你男朋友在你這兒沒有任何立場,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依你。
兩人離開的時候,教室裡的資訊素已經散了乾淨。
溫別宴本想陪著餘惟一起去買菜,但是餘惟覺得不太行,堅持要先把他送回家好好歇著再獨自出門。
發情和標記的後遺症一直半會兒好不了,他現在確實還有些暈,沒多堅持,任由男朋友牽著他用過年散步一般的步伐慢悠悠往家裡走。
道路兩旁的藍花楹都開了,這會兒太陽還沒落下,陽光從高大的樹椏穿過斜斜散落在地上,樹影偶爾搖晃一下,他們像是踩著風在前行。
「哥,你的腳踏車呢,怎麼好久都沒有騎了?」溫別宴試著接住落下的一小簇花瓣,可惜只接了滿手的春風從指縫漏下。
「這個天氣,騎車吹著風多冷啊。」餘惟說。
溫別宴想笑他不是說好男子漢無所畏懼嗎,又聽他繼續道:「萬一把我男朋友吹得感冒了怎麼辦?」
溫別宴一怔。
樹葉從眼前落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每天放學送他回家時怕他吹風著涼。
眉眼一柔,心尖暖得發軟。
他彎起嘴角,低頭看著兩人緊緊牽在一起手:「可是我也是男生,你說過的,男子漢無所畏懼。」
餘惟說:「你是男生,但是你不是男子漢。」
溫別宴斜眼睨他:「第二性別歧視?」
餘惟咧嘴,深邃的眸子聚起了被凌亂枝丫掃碎的陽光:「可不敢,不過我們兩個人裡面有一個男子漢就足夠,剩下的那一個是寶貝,用不著無所畏懼,只要負責被他的男子漢保護的行了。」
一陣風過,又一簇花被風搖落,這次溫別宴微微仰頭提前攤開掌心,穩穩接下。
溫別宴用花蹭蹭他的手背,再用牽著的右手撓撓他的手心,被用力握了一下後抿起嘴角盪開溫軟的笑:「某人花言巧語的功夫見長。」
餘惟得意:「真情實感的事情,怎麼能叫花言巧語,不過話說回來,那首『拗口令』我已經背下了,請問我家寶貝什麼時候才能給我開通摸摸頭輩卡的永久購買資格?」
他們拐過路口進了小區大門,溫別宴說:「你現在背一遍我聽聽。」
餘惟張口就來:「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半卷紅旗臨易水,塞上燕脂凝夜紫,霜重鼓寒聲不起」
溫別宴一陣失語,啼笑皆非,正猶豫要不要糾結男朋友資訊滿滿卻錯誤連天的背誦順序,就聽他清朗的聲音忽然落下。
越來越低,越來越慢,直到完全噤聲。
疑惑抬頭,才他爸媽恰好也在此時下了樓,就停在他們面前不遠處,兩兩對視時,一路緊握著他的那隻手忽然鬆開了。
餘惟從無所畏懼的男子漢迅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