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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招待貴客的禮賓院你不住,都亭舍和懷遠驛你也不宿,偏屈身於此等無名客棧,不知所為何來?”
隱隱約約聽出了這把聲音的主人是誰,房裡一時靜默。
“令尊雖然接受了大宋朝的冊封,令兄卻貴為契丹駙馬,我聽聞他最近不但加強兵營訓練,私底下還在本朝和契丹邊境買馬,其數目頗大,你喬裝私進汴梁一事被若報上朝廷,憑你的武藝雖能全身而退,但若宮裡對你此行起了疑心,進一步聯絡到令兄所為,由此向令尊怪罪下來,難保不會增兵壓境,對你族人加強監管防範,就不知你回去後卻如何向令尊和令兄交代?”
房中傳出一聲傲然冷哼,“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樣?”
庭院裡的人笑了,令貼身侍從燃亮掛在梅枝上的燈籠,朦朧的橘光將一方無人小院照得淺淺溫明,“今夜雖無月,卻有客自遠方來,我不想怎麼樣,只想邀你及屋簷上的那位兄長下來,一同舉杯把盞而已。”
內里長時間靜默,仿如天人交戰良久。
雖說不懼這前狼後虎,卻不得不擔心,此刻甩手一走形同自絕後路,這開封府明著是天子腳下,暗地裡卻屬那人的半壁府城,這番走了以後再想在此間出入,恐怕會舉步維艱,再加上……終還是顧忌萬分。
喀地微響,似門閂被遲疑拉開,最後清晰響起吱呀的一聲,與此同時,窗後簷瓦上倒掛著的黑衣人無聲無息翻身落地。
梆梆梆,寂夜裡遙遙傳來更聲。
當天交四更,院子裡早燈滅人去,汴梁城內外的寺院敲響晨鐘,報曉人開始打著鐵板兒沿街報曉。
適逢端午佳時,趕早做小買賣的生意人更是聞聲而起,不多時販賣早點的各式攤子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煎白腸,羊鵝雜碎,血髒羹,七寶素粥和饊子無不應有盡有,又有貨郎挑著燒餅擔子穿街過巷唱賣,一些大食店還派出般載車,兜售各種調氣養生的湯藥和藥丸。
墟鬧一番,早市罷時,各處陸陸續續收起攤擔,回家去用早食。
白府裡,邵印一大早就已開始忙碌,先吩咐了廚房把紫蘇、菖蒲和木瓜全切成細茸,以香藥拌和,用梅紅匣子盛起來擺到神案上,又差小廝們把百索艾花,銀樣股八花,細巧畫扇,香糖果子和粽子白團等供神物事一一擺好。
白世非帶領府中拜神祭祖之後,眾人各自散去,他與莊鋒璿去了偏廳議事,準備出行的晏迎眉和尚墜則返回疏月庭撿包袱。
不過三五天,也不需帶些什麼,收拾好換洗衣物後尚墜坐在床沿休息,眸光不經意落在一旁的舊箱奩上,想了想,有些疲乏地起身,走過去把箱蓋開啟,從箱底一角包得嚴裹裹的棉衣裡取出一個漆金的描花匣子。
將裡頭最上面那張摺疊方正的文書取出來,開啟細看一遍,沉吟半響,終於還是將之重新疊好,又從匣子中取了幾件金制的首飾,與那紙文書一起塞入了袖底,把匣蓋子扣好放回箱中。
“墜子,夫人問你好了沒?”房外傳來晚晴的叫喚。
“這就來了。”她挽起小包袱起身出去。
廳裡僕人們已開始動手把佈施用的齋食和禮品都提出去。
出了疏月庭,晏迎眉邊走邊道,“這行車騎馬的總歸顛簸累人,若不是那白公子太不像話,我原本只打算自個兒去走一趟。”
尚墜笑笑,“我也好久沒出府了,正好趁這機會出去走走。”說話有些軟綿綿地,象使不上什麼力氣。
晏迎眉關心地細看她的臉色,“邵印差廚房送來的補湯你喝了沒?”
沉默片刻,輕聲應,“喝過了。”
“你要是哪裡不自在可得說出來,別死瞞硬撐,這病可不能拖。”
尚墜搖了搖頭,“也說不上哪裡不自在,就是偶爾覺得胸悶氣喘,全身乏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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