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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安捕頭一籌莫展,心情沉重地回到縣府衙門,打算向他的頂頭上司巡檢章浩求助。
章巡檢是他的姐夫,也正因為這層裙帶關係,兩年前千手靈官駱士傑一退休,就由章浩在縣太爺面前力薦,讓他混上了捕頭。
這兩年蕪湖風平浪靜,未曾發生重大事故,安維揚這捕頭乾得很輕鬆,可說是得心應手,相安無事。
想不到最近幾天內,竟然接二連三出了人命。
尤其死者包括四霸天中的兩霸,其中一個還是前任捕頭千手靈官駱士傑。
要不是有章浩擔代,安捕頭早就捱板子丟差事,甚至坐牢了。
偏偏章巡檢正忙著,聽說蘇州來了幾個有來頭的人,縣太爺把章浩召了去,此刻正在議事。
直等了將近整整一個時辰,始見章浩滿臉紅通通,帶著幾分醉意回到他的案房。
安捕頭忙趨前相迎:“姐夫。”
章巡檢一怔:“維揚?你不去查案,跑來我這裡幹嘛?”
“姐夫……”
安捕頭皺起眉頭,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這些天馬不停蹄地在查,可是……”
章巡檢大剌剌地坐下。
他眼皮朝他一翻:“查不出頭緒,是嗎?”
安捕頭忙陪笑臉:“這案子實在很棘手,姐夫的辦案經驗豐富,所以我特地來向您求教……”
“維揚,不是我說你,辦案不能像無頭蒼蠅似地到處亂飛,是要用腦筋去判斷的。”章巡檢一向喜歡倚老賣老,尤其是在安捕頭面前,更是以上司及前輩自居。
“是是是,姐夫說的對。”
安捕頭投其所好:“我就是腦筋轉不過彎,尤其這幾天,腦袋裡好像裝滿了漿糊……”
章巡檢喝了口侍役剛送上的熱茶。
他沉吟一下說:“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四霸天他們互相在暗中較勁,想獨霸蕪湖?
不過,這些年來他們始終相安無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似乎不太可能突生異志。於是我又想到,會不會是另有其人,想一舉消滅國霸天的勢力,以稱雄蕪湖呢?”
安捕頭接了口:“起初我也有這種想法,但眾觀蕪湖境內,足堪與四霸天一爭長短的人物屈指可數,只有城北郊赭山周家,與西門外江濱別莊的羅家而已。
不過據我所知,本地的這兩大武林世家,一向安份守已,與世無爭,似乎不太可能……”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章巡檢瞪了他的小舅子一眼:“我生長在蕪湖,世居三代近百年,對本地的情形難道不比你清楚?”
安捕頭那敢頂撞?
他唯唯應著:“是是是……”
章巡檢又喝了兩口茶,才慢條斯理地說:“既然這兩種可能都否定了,那麼,我的結論就不外乎是仇殺!”
“同時向四霸天尋仇?”安捕頭一臉訝然。
章巡檢微微頷首:“維揚,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駱士傑剛報準退休,由你接任捕頭的第一件楊家懸案?”
安捕頭當然記得,那是兩年前,當地名士楊安平夫婦,帶著兩個十八及十六歲的女兒,及兩名丫鬟和一位老僕共七人,隨徐大雄太平棧的船往九華進香,竟一去不返。
那次同船的尚有鍾百萬、蔡永康、駱士傑及他們的一批親信和手下。
進香後,所有人均原船回到蕪湖,唯獨不見楊安平一家七口同返。
當時曾有與楊家熟悉的街坊鄰居問起,當時任捕頭的駱士傑說,他們在九華進香後,即自行離去,可能是去江南一帶遊山玩水了。
事隔數月,楊家的親戚從九江來查詢,卻未得要領,因而那一家七口的失蹤遂成了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