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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還不是黨員呢。
哎,一想到自己的身世,雅芬不由得又傷感起來,這一直以來就是雅芬的一塊心病。丈夫是根紅苗正的培養物件,而且在政府的機要部門工作,前途無量。而自己則背了個地主家庭出身的政治包袱,直到現在還在黨的大門外溜達,拖了丈夫拖的後腿。在那個年代,就是這樣政治掛帥的。
“忠國,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我想去“支左”,我想入黨。。。”雅芬狠了狠心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閨女嗎?萬一這回就是個閨女呢?”忠國不忍地說。
“可是錯過了這次“支左”,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要入黨,這可是個機會啊。”雅芬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麼多年,雅芬在工作上吃苦耐勞,從不挑肥揀瘦。她是一名醫生,無論什麼時候,就算是在夜裡,也是隨叫隨到,從不推諉。這一方面是神聖的醫德使然,另一方面則是她盼望著早一點入黨,希望與自己的丈夫一同成為黨內一分子,所以才這樣嚴格要求自己的。她不想在政治上太過落後於自己的丈夫。然而,她的這個願望卻是那麼的難以實現。無論她表現得多麼積極,每一次發展黨員,都沒有她的份,只因為她的出身不好。一想到這裡,她就不禁黯然神傷起來。
“那好吧,咱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也夠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忠國對於自己的嬌妻,那真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他如此地寵愛著雅芬,不僅是因為雅芬的美貌和賢淑,更是因為雅芬的才學和上進。在知識的領域裡,忠國所受的教育比起雅芬來,真可謂是小學生跟大學生相比,把個忠國羨慕得不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雅芬能有現在這樣的文化和技術,還真多虧了她那地主老爸和地主老媽呢,是他們花錢把雅芬送到國外去學習西醫的。
次日,忠國陪著雅芬來到了雅芬所在的協和醫院。在那個年代,做人流手術可不像現在這樣的隨便,幾分鐘做完,立馬走人。那時的人流手術被視為一個很正規的手術,是要提前住院的,而且要經過一系列的術前檢查方可進入手術室。
忠國是請了假來護送雅芬的,他單位裡事情多,忠國大小是個部門負責人,許多事情還要仰仗他來做決定呢。因此他把雅芬護送到醫院,交給婦產科後,就馬上趕回單位去了。在工作這點上,雅芬從來都表現得很大度,對於丈夫的事業,她是百分百支援的。也正是由於這一點,忠國因為感動而更加愛雅芬了。
忠國走後,雅芬安靜地躺在床上等待著同事們來給自己做常規檢查。
此時,雅芬由於昨天夜裡思想鬥爭太過激烈,勞神傷神,現在疲倦已極。精神一旦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002夢境
002夢境
在夢中,雅芬來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月黑冰清,悽風苦雨的場所,嗖嗖的風聲夾帶著刷刷的雨聲,使得雅芬什麼都聽不清,也什麼都看不清,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不知道哪塊是地,哪塊是潭,彷彿處處都存在著陷阱,時時都充滿著危險一般。
雅芬站在那裡,不知身處何處,也不知該走向哪裡,真正是不知所措,舉步維艱。
正在猶豫間,一個白影飄將過來,它忽忽悠悠地在雅芬的面前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盤旋著,似乎在審視著雅芬。
雅芬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像釘子一樣地釘在了地上,一動也動不了。她看著那個白影,心臟彷彿已經停止了跳動。她只有凝神屏息地等著,等著自己也不知道要發生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好久,那個白影好像滿意了似的,停下來不再轉了,它落在了雅芬的面前。雅芬突然感到有一股寒氣直逼自己的腦門心,寒徹心脾。然而此時她卻是異常的清醒,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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