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2/3 頁)

&ldo;你是他們什麼人啊？&rdo;那住戶上下打量沈默生，似乎覺得她不自量力。

&ldo;我是謝居意的同學。&rdo;

&ldo;哦，同學啊，你不知道嗎？謝居意的媽媽住院了，上午救護車來的。&rdo;那人見沈默生一身樸素，多提醒了一句，&ldo;我勸你啊，離這家人遠點，你不知道他們欠了很大一筆錢嗎？最近上門討債的越來越放肆了，簡直擾民，嘖，跟他們做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rdo;

他說著將沈默生推開，沈默生不提防，差點摔倒。還想再問什麼，但那人已經將門給碰上，她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下樓，跑到門衛的地方問情況。

門衛一開始三緘其口，後來不勝其擾，再加上看沈默生不像是個搗亂的，對她說：&ldo;在第一人民醫院，好像是心臟出了問題。&rdo;

沈默生向他道謝，轉身往醫院的方向去。

大熱天的，她跑出了一身汗，已經將理性拋在腦後，她並不想去考慮這樣做的後果，也不想考慮目的，她有一種敏銳的直覺，這是謝居意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而她可以伸出援手。

或許老天都在幫沈默生，她在急救室外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謝居意，他看起來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那種倉皇讓人動容。他在過道中來回走動，手指掐在掌心，掐出了許多紅痕，近乎滴血。

&ldo;沈默生。&rdo;他看到了她。

沈默生站在原地，一路跑過來，氣還喘不平，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摔在地上，成了八瓣，有一種支離破碎的美。&ldo;阿姨怎麼樣，發生了什麼？&rdo;

謝居意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被抽去了骨頭，全身都不再有支撐，&ldo;沈默生，我沒有爸爸了。&rdo;

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將他推開。然而聽到這句，變推為環抱，她小心的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支撐他，&ldo;叔叔怎麼了？&rdo;

&ldo;他前兩天說自己要出去籌錢，帶著家裡僅有的十萬塊去了澳門，結果在賭桌上把錢輸光了，一時想不開，跳河了。&rdo;謝居意哽咽著道，&ldo;為什麼他什麼也不說？為什麼他就這麼去死，他憑什麼去死？！&rdo;

沈默生想看他，被謝居意死死環住，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沾濕了肩膀，半晌意識到那是眼淚。

她是從未看過他哭的。

她不再動，讓他這樣肆意的流眼淚，或許這是他最脆弱而需要幫助的時候，可她能提供給他的，只有一個肩膀。

&ldo;媽媽聽到訊息後就倒下了，用最後的力氣打了急救電話，她有心臟病啊，我好擔心她醒不過來，那樣我就沒有家了。&rdo;謝居意很惶恐，氣不順，說話都在打嗝。

&ldo;不會的，&rdo;沈默生撫著他的背，想要將他的氣撫順。

沈默生牽著謝居意坐到長椅上，謝居意的眼淚已經幹了，他呆呆的看著對面空白的牆壁，從未覺得世界如此單調而令人恐懼。

&ldo;你給你兩個姐姐打電話了嗎？&rdo;沈默生問。

謝居意聞言醍醐灌頂，沒摸到手機，沈默生將手機遞給他，&ldo;給你兩個姐姐打電話說明情況，讓她們儘快趕回來。&rdo;

謝居意處於人生中最混亂的一段時間，頗為六神無主，此刻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按照沈默生的指示一步一步做。

&ldo;活著最大，在這裡先守著你媽媽出急救室，等她情況穩定了，把她的手機拿過來，詢問廣州那邊究竟該怎麼走下一步，既然打電話過來，應該是…&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