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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人都是血肉鑄成的，怎麼會不覺得痛？只是從來不會展示出來。

但在沈默生面前，他幾乎可以將這些偽裝的面具統統除去，露出他本來的面目。有些東西長期戴在臉上，最後會和面板長到一起，難分難捨，以至於不知道原本的面目。但在沈默生面前他不必有這些擔心，因為他最失態最崩潰的樣子，她都知道。

沈默生的回話很果斷：&ldo;在地鐵站？c口等我，馬上到。&rdo;

她火速結束通話電話，從座位上站起來，接了一杯開水，背著書包出去。

同寢室的人覺得奇怪，白吉笙從床上探出上半身，&ldo;默姐，這麼晚了還要出去？&rdo;因為沈默生成熟和穩重，她們習慣這麼叫她，也因此這個稱號像瘟疫開始在相熟的寢室間傳播。

&ldo;去接個人，很快就回來。&rdo;沈默生道。

&ldo;哦&rdo;白吉笙意味深長，&ldo;是你那個從來不叫出來給人看的男同學？&rdo;她特地在同學兩個字上加重聲音，一臉八卦加促狹。沈默生知道她八卦本性，道：&ldo;是呀，要看嗎，跟我出去就能看到。&rdo;

&ldo;不不不，什麼時候你想帶過來看，隨時歡迎。&rdo;白吉笙縮回去，義正辭嚴，&ldo;朋友夫，不可欺！亦不可當電燈泡。&rdo;

梅景明原本在看高數，這時候扭頭，表情深沉。沈默生以為她要講什麼，沒想到梅景明問：&ldo;他們寢室的人長得帥不帥？&rdo;

沈默生想了一下，沒想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少會去找謝居意，他大部分時間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外奔波，很難有時間空出來，回頭不妨問一下，於是問梅景明：&ldo;不知道，怎麼了？&rdo;

梅景明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石破天驚：&ldo;帥的話，兩個寢室可以聯誼一下嘛。&rdo;

沈默生：&ldo;……&rdo;

梅景明有些緊張，又附加了一句，&ldo;你問問你家小謝，不過不要問的太直接，委婉一點，曲線救國。&rdo;

&ldo;……好。&rdo;沈默生忍著笑朝她們揮手，白吉笙道：&ldo;默姐，你可一定要記得會來哦，不要夜不歸宿。&rdo;

&ldo;知道啦。&rdo;

到樓下，沈默生從自動販售機裡買了一瓶熱飲，放到風衣口袋裡。

已經是深秋了，葉子落下，鋪了滿地。難得白天是晴天，夜晚的月亮也很圓。沈默生抬頭看了一眼，埋頭趕路。

11號樓離東門很近，東門不遠就是地鐵站，謝居意就在地鐵口旁。沈默生向他走去，謝居意臉上帶著愜意的笑，身體微微曲著，可以看出的確不舒服，但這種不舒服沒有被他放在臉上。

沈默生從口袋裡拿出那罐奶茶，仍是溫熱的，謝居意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ldo;謝謝。&rdo;

他拉開拉環，喝了一大口，被甜的眉頭擰著，很快又舒展。

&ldo;慢點，喝快了會胃痛。&rdo;

&ldo;好。&rdo;

兩人靠的很近，慢慢走回去，他們很少有這樣的閒暇的時候，光是為生計奔波就耗費了許多心力。然而正因為如此，會格外珍惜這片刻來之不易的時光。聽得到呼吸聲，腳步聲，就感覺非常安寧。

&ldo;最近順利嗎？&rdo;沈默生問。

&ldo;事情都順利，第三套房子也已經租出去了。&rdo;謝居意報喜，&ldo;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第三年有望還清債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