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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是真剛走到運輸巷口碰上外包隊的包工頭郭迎和外包隊的其他兩個人在維修裝置。郭迎主動跟陳是真搭話說:「陳區,你咋還在這?」
「落東西了。」陳是真看了眼裝置,正要轉身往運輸巷道走,郭迎又喊住他:「陳區,你哪天有空?咱們聚一聚?」
陳是真冷臉說:「沒空。」
郭迎臉色看起來很差。
陳是真在運輸巷找到郝好,他站在那仰著脖子看頂。這條運輸巷推進到溜尾斷層,由於受斷層影響,巷道壓力增大導致頂板下沉。陳是真走近看了眼,端頭架被卡住。
陳是真拽著郝好離下沉頂板遠一些:「這頂板太碎了,很危險。」
原本盯著頂板愣神的郝好有些驚慌失措,支支吾吾地應著。陳是真立刻通知上面叫三個小班下來進行起頂。
等待之際,上面還有碎頂掉下來。陳是真聽著聲音不對拽著郝好離開這裡,郝好忽然說了句「真哥對不起」掙開他往碎頂板下跑,陳是真罵了句髒話衝過去抱著郝好把他往回拖,郝好也是個和陳是真體型相仿的成年男性,年輕力壯。兩人正僵持著,頂板忽然發出斷裂聲瞬間塌下來,陳是真用盡力氣把郝好一腳踹遠,他左腿被砸下來的頂板和碎石壓在下面,右腿因為抬起來踹郝好沒有被砸到,屈在身下。
「真哥……」郝好紅著眼睛去搬開壓在陳是真腿上的碎石,但頂板還在沙沙往下掉著碎屑。
「你他嗎滾遠一點,去叫人!」陳是真咬著牙吼道。
作者有話說:
又吃老鼻子醋了哥/
第25章 晚安
塌頂導致四周空氣瀰漫著濃重的煤灰,陳是真雖戴著防護面具但他衣服以及裸露出來的面板全部被煤灰裹了個遍。郝好沒戴防護用具,這會兒臉已經黢黑,眼淚在臉上擦出兩道水痕。
「任秋哥——!」郝好看到任秋和其他人大聲嘶吼,「這裡!快來,快來救救真哥……」
任秋聽到這話有一瞬間感覺腦子都宕機了,身體機械地朝運輸巷跑,看著陳是真只有腿被砸在下面才鬆了口氣。
幾個人很快把陳是真的腿從碎石塊裡扒出來。落下的碎石很多,好在陳是真沒有在正下方,並沒有想像中嚴重,只是腓骨和腳背輕微骨折。
任秋和郝好都跟著來了醫院,等陳是真的時候,任秋才有功夫問郝好到底怎麼回事。
郝好席地而坐緊抱膝蓋,臉埋在膝蓋上,渾身發抖。
「郭迎哥說那個頂快塌了讓我在下面站著弄出工傷可以拿好多錢,我奶奶心臟不好,得做手術,我湊不夠手術費……就聽了他的,結果真哥看到攔著我,我當時腦子裡只想著錢……是我對不起他……」
「你他媽瘋了!他說你就信?他那是想害死你,你爺爺奶奶啥都不懂,你是他帶來的人,你被砸死了礦上指定私了,那錢最後不還是進那姓郭的腰包?你他媽下井下得腦子裡透得全是水?缺錢不會跟我們說?要不是真哥攔著你你他媽早死了!你奶奶那病誰給治?!真哥這是沒出什麼事,要真出點兒什麼事你讓他家裡人怎麼辦?你以為真哥的生活就好過?他吃的苦比我們多得多,你是福大命大遇上真哥這樣的好領導舍了命去救你。」
任秋少說和陳是真也共事四年,陳是真的秉性脾氣他早摸得透透的。雖然面冷話少,但不管誰有點兒什麼事他能幫都去幫。井底下有什麼問題他也是第一時間下去處理。兩個月前劉區長高升,陳是真緊接著提了區長,在礦上工齡久的人看著眼紅,背地裡說了他不少閒話,說他花了錢,有關係有背景,才來四年就成了區長,唯獨陳是真區隊的工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為他不配當這個區長。
「任秋哥……」
「這事兒你先別跟別人說,等真哥出來先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