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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言此次前去趙國,多半是奉蘇譽之命秘密會盟趙王,將此前姜國嫁禍之事說給趙王聽,以此挑起趙國一戰的怒火一估計不久之後,趙姜二國便會開戰了。
依我看,惹上不好惹的人比愛上不該愛的人還要命,果然就要了裴懿的命。
陳世子蘇譽,這個人將天下哄得團團轉,仁厚賢德之名背後隱了多少雷霆手段,偏偏上至天子下涵黎民,大家都還覺得他特別清廉正直篤守信義,演技這麼好,真是天生就要當國君的人,衛國滅在他手裡我心服口服。
但話說回來,那時衛國腐敗到那個程度,滅在誰的手裡我大概都會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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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兩日,沿途經過許多風景.終於抵達吳城。外城有護城河,寬十餘丈,兩岸遍植楊柳,烈日下樹蔭投在河中,葉中偶有蟬嗚。這樣風雅的一座城,處處透著悠閒,隨時能看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紈絝子弟手提鳥籠領兩三個狗奴才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男婦女。
君瑋很不能接受,覺得我們一定是搞錯方向了,哪有王城是這樣曠達放縱.其實是他沒見識。陳都昊城,東陸最富庶的王都之一,說白了人家是低調,力量一寸一寸隱在萬丈浮華中,越是看上去風流倜儻越是骨子裡堅不可摧。
君瑋開玩笑道,那這麼說全大晁最堅不可摧的地方就應該是妓院了。我覺得萬一呢,他怎麼知道不是?
君師父在昊城最大的客棧四海樓等待我們,龍蛇混雜之地,才好掩入耳目。
我們得知原來陳王室的新動向是指陳王壽辰,屆時百官入宮朝賀,比較容易混進去,但到底君師父是何安排,我和君瑋心中也沒什麼底,料想這也正是他千里迢迢從君禹山親自趕來的原因。
當夜,君師父將我和君瑋叫到房中,本以為是有什麼周密部署,出乎意料地,他卻用刀子割開我手指,還就著手中冷茶不動聲色飲下我幾滴血,就如當初宋凝所為.不知他要做什麼,我和君瑋很是茫然,正面面相覷,突然聽到他問:“華胥引的來歷,你們可曾聽說?”看我和君瑋紛紛搖頭,略頓了頓,放下杯子緩緩同我們解釋:“封印了華胥引的鮫珠,世間只此一粒,不是什麼君禹教的聖物,是我師父留給我的遺物。我的師父,也許你們聽說過,複姓慕容,單名一個安字。”
我愣在當場。慕容安。早知道名師出高徒,君師父這種高人,雖然曾經想過將他教出來的師父也必定是個高人,但想一百遍也想不到,竟會是慕容安。
這個已經成為傳奇的名字,凡是對秘術有所涉獵的,沒有人會不曉得。東陸最強大的秘術士之一,有著遠勝於世間一切的姿容,我的師父惠一先生曾有幸得以一見,讚譽她貌當絕世。
許久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我震驚道:“傳說慕容安死於二十年前陳姜兩國瀝丘之戰,莫非當年,慕容安是為陳侯所害?”
他閉了閉眼,良久,不置可否地低聲道:“陳侯蘇珩,他是我的師弟。”而我已來不及震驚。
在這個月色皎皎的秋夜裡,君師父讓我看到他的華胥調,說起那樁埋葬了二十多年的舊事,那是他想要我刺陳的原因。
沒什麼起伏的聲音空落落響在幽微的燭光中:“當年之事,師父從未當著我的面有過什麼說法,知曉這事的人只覺蘇珩年少,錯處都在師父,可他們獨獨忘了,師父是魅,哪管什麼道德人倫,而蘇珩,那時他雖年輕,冷漠不喜言語,心裡未嘗不是明白清醒,我不信命,可許多年後回想,也不得不覺得,遇到蘇珩,大抵是師父的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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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跳動的音符,君師父口中一幕一幕皆浮現在我眼前,故事緣起於二十五年前一個仲夏夜。
我看見片頹敗的楓林,明月高懸天邊,光輝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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