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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要回想起是怎麼從城裡衝出來的,可實在是想不起來,只記得有很多人很多血腥的廝殺,為了讓他們逃出來,死了不少人。
楊毅覺得很奇怪,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很冷靜的人,絕對不會被情緒所影響,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那些人的血,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後面沒有人追來,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太突然,也因為無論是日軍和憲兵都不知道城外有沒有埋伏,怕追出來中了詭計。
前面,就是早已計劃好的下一步的接應點,一看到眾人過來,便有不少人圍了上來,看著千瘡百孔的汽車和車內幾成血人一樣的楊毅等人,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紅著眼圈將幾人從車上扶了下來。
很顯然,城裡發生了什麼,他們都已經提前知道了。
餘貴已經死了。
程權幫他合上了還圓瞪著的雙眼,這才問楊毅和楊全林有沒有事。
楊全林在捂著肚子,肚子上有深深的刀口,臉上有著異樣的光彩,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而程權也不好看,雖然沒中彈,但肩膀上身上好幾處刀口正在流血,就連臉上都有一刀長長的傷口,皮肉恐怖的翻卷著,想來就算養好了傷,他那張劍眉星目的臉恐怕也保不住了,對那些姑娘的影響力,絕對會大打折扣。
“你有沒有事?”
楊全林問楊毅,眼裡滿是愧疚。
楊毅摸摸身上,搖搖頭,程權便怪叫:“真特麼的沒天理啊,咱們死的死傷的傷,你他孃的居然油皮都沒擦破一點楊老弟,你回去一定要給你們家祖宗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感謝祖宗保佑……”
楊毅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毫髮無傷跟祖宗保佑的關係不大,那得益於很小就必須拼命求活而誕生的神奇的第六感,讓他即便在情緒失控之時,都能敏銳的避開那些必死的危機。
楊全林也沒有聽程權說這些不好笑的笑話的意思,虛弱的揮手讓楊毅靠近點才道:“很對不住你,讓你捲進這你根本不想參與的亂局中來……”
不等楊毅說什麼,他便又接著說道:“我要死了,你算你怨我也沒用了,省城那邊就拜託你幫忙了……”
“我知道了!”
楊毅咧咧嘴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道:“我不太會安慰誰,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是被你騙來的,我來是因為我想看看這邊,所以接下來我做什麼,都不是因為我被騙了,所以你可以安心……”
要是平常遇到革命黨說這些東西,怕是不讓聽軍統的人都會削尖了腦袋的要聽,但現在,他們一個個站的遠遠的,像是生怕自己聽到點什麼。
“回去找張如軒校長,告訴他三個字,夢想家……”
說這話的時候,楊全林的聲音低到了極點,明顯就連身邊的那些革命黨,他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像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一般,長長的舒了口氣,眼神開始渙散望向了天空,喃喃的道:“活著,總得相信點什麼……”
然後他就死了。
第73章 當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當漢奸
沒人知道楊全林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活著該相信些什麼?
楊毅也不知道,但這一路和這一夜經歷的一切,讓他覺得自己的確該多相信點什麼。
以前,他相信生活,因緣宿命等一些東西,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相信勇氣,信仰什麼的,那些死去的人,用他們的血告訴楊穎,這些東西,可以信!
楊全林和餘貴的死很讓人傷心,但沒人有時間傷心,憲兵鬼子隨時可能追出來,也可能在沿途圍追堵截,他們都必須儘快離開。
地下黨的人和程權的人各自帶著楊全林餘貴的屍體押著趙漢林和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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