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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果然如陸停所料,東宮不過是兩宮鬥法的靶子,因為第二日一大早,東宮就迎來兩位尊貴的客人。
「月妹妹當真好狠的心啊。」雲貴妃坐在上首,捏著帕子捂著鼻子,幸災樂禍地嬌笑著,「聽說這人可是你宮中桂嬤嬤的幹閨女。」
桂嬤嬤乃是廣寒宮外殿的一個大管事嬤嬤。
溫月明並不理會她的影射,只是打量著這個破落的正殿。
「廣寒宮祈福閉宮期間。中宮事務悉數是雲貴妃管理,摺子上不是說曾重新修葺東宮嗎?」
雲貴妃長嘆,一副當家為難的樣子:「自然是有的,可之前萬歲剛過了千秋節,後宮新充盈了一批姐妹,內務開支也不充裕了。」
「千秋節是戶部的事情,怎麼輪得上內宮了。」溫月明直接打斷她的訴苦,手中翻看了花色遞來的帳本,淡聲說道,「新人份位並不高,且這幾月除端美人有孕,並無大額支出。」
容雲聲音一頓,嘴角微微抿起,只聽到她繼續說道。
「修繕東宮支出了十萬八千九十兩白銀。」溫月明眉眼低垂,目光自帳本上一眼眼劃下,隨口說道,「其中大殿粉刷一千兩,擺件木材一千五百兩,屋頂修繕五百兩,共計三千兩。」
她抬眸,似笑非笑,目光自灰撲撲,空蕩蕩的大殿上掃過,一字一字笑說著:「三千兩。」
容雲臉上笑容頓時收斂下來,陰沉沉地看著溫月明。
「錢我是撥了,這些事情也該是下面的事情。」容雲冷眼看著身側之人,譏笑著,「與我何干。」
溫月明並沒有因為她的不悅而退步,只是合上冊子,贊同地點點頭。
「此事確實怪不得娘娘,之前我不過是替萬歲禮佛一月,這些惡奴就敢剋扣東宮的東西,雲貴妃肩負教養安王之責,只會更加忙碌,那些些中飽私囊之人,自己可惡,卻還要連累娘娘,當真該殺。」
她聲音輕柔,幾近開脫之話卻並未讓容雲臉色有好轉。
「若真的如此,我自然會親自教訓他們。」容雲謹慎說著。
「也該殺一儆百,還後宮安寧了。」溫月明把手中的冊子放回案桌上,唇角微微彎起,頗為善解人意地說著。
容雲只是笑臉盈盈地看著她,並不接話。
那些人都是她的心腹,她可不會跟溫月明一般,為了討好太子,做下自斷手臂的蠢事。
兩人唇齒交鋒間,太子陸停姍姍來遲。
他換上玄色的太子服飾自大雪中大步而來,腰身如竹,面龐如玉,深邃的眉眼在大雪中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端得上是一副以天為底,人為景的水墨畫。
陸停自那幾具屍體上淡淡掃過,這才溫和問道:「不知兩位娘娘為何而來。」
等人靠近了才發現,他唇色微微有些蒼白,瞧著有些病弱。
溫月明見他憔悴乖順,頷首致歉,搶先一步說道。
「此事說起來也是因本宮而起,為聖人禮佛一月,管教惡奴不利,讓她們欺侮殿下,有辱天家威嚴。」
容雲眼皮子一跳,忙不迭否定著。
「哪有妹妹說得這般嚴重。」
陸停適時握拳咳嗽一聲,一副虛弱大病的模樣,正好打斷應雲接下來的話。
「還不扶殿下坐下。」溫月明揚眉,忍笑呵斥道,「花色,去給殿下請個太醫。」
陸停抬首,眸眼水潤,無害溫柔,深色的眸子掃過堂上眾人,這才低聲說道:「多謝娘娘。」
應雲捏著帕子,斜眸看著陸停,心中不由冷笑一聲。
——一個七年不見的廢物,也只配溫月明這等生不出孩子的人去討好。
「這事說起來也是我們的疏忽。」溫月明公事公辦地說道,「東宮之事素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