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你的披風不是髒了嗎?」她扭頭,打量著他身上的玄色大氅。
陸停一愣,嘴角微微抿起,鎮定解釋道:「當時只是染了茶水,後來穿著越穿越冷,便收了起來,白日裡遠興烘乾了。」
一條厚皮大氅一個白日就能用手爐烘乾?!
溫月明手指扣兔毛長袖籠上的細絨,斜眼看他:「那想來遠興白日裡必定辛苦。」
陸停臉不紅心不跳,頷首,接了話來:「確實辛苦。」
溫月明半信半疑,打量著這件披風,又至外面一圈的山水樹林中掃過,冷不丁湊過去聞了聞。
確實只有一股茶水味。
她蹙眉,站直身子。
——她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的態度太過自然,陸停卻在她湊過來的一瞬間,僵在原處。
一股梅花香在瀰漫著血腥味的風中迎面而來。
她頭髮極多,又黑又亮,摸了頭油更顯得光滑柔順。
溫月明站直身子後才後知後覺。
自己僭越了。
——陸停練功勤修不輟,便是受了傷也不耽誤,有時候傷口都滲血了也故作無視,她總是這般檢查一下,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咳咳,以前都是這樣對我哥的,有些習慣了。」
溫月明又推出溫愛當擋箭牌,欲蓋彌彰地先一步解釋道。
陸停神色古怪了片刻,原本深沉的眸光瞬間被溫和所遮擋,顯得人畜無害:「不礙事。」
溫月明咳嗽一聲,手指扣著袖筒絨毛,面上不動聲色:「殿下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吧。」
陸停目送著她離去,笑意緩緩斂下,耳朵在黃昏夕陽映襯下染上一層紅意。
「殿下,一百八十人都已經安排在隊伍中。」
好一會兒,密林巨石後走出一個身影。
那人的披風正滴著東西,一滴又一滴,匯聚在地上,但很快又被泥土吞噬,昏暗的日光下只能隱約見到地面上的一處暗紅。
陸停收回視線,臉上的古怪神色被冷漠代替:「都處理乾淨了?」
「無人活口。」
—— ——
一行人一直快馬加鞭,五日後在祁州落腳,這是回長安路上最大的一個州縣,也是最後一個州縣,再過三日就能進長安了。
「殿下,這花如何是好?」遠興偷摸摸自包裹中掏出白梔子花,小心問道。
陸停神色沉思地看著手中的紙條,聞言,抬眸掃了一眼。
可憐的梔子花本來自己在野外長得好好的,被人挖了根,又被放在視窗吹冷風,現在幾次三番塞進包裹裡不見天日,飽受摧殘,整株焉噠噠的。
他只看著一眼,遠興就琢磨透了他的心思,復又說道:「翠堇姐姐之前來取披風打探過一次,但被奴婢糊弄過去了,之後就毫無動靜了。」
陸停開啟案桌上的香爐,把紙條丟了進去,看著它逐漸化為灰燼,這才緩緩垂眸說道:「那便算了,這花於娘娘而言,不過是可有無無罷了。」
他神色格外淡定,不再去看那株可憐兮兮的花,反而問道:「大氅拿走了。」
「拿走了,但翠堇姐姐誒又送了新大氅來,殿下要試試嗎。」
「不用。」
遠興眼巴巴地見殿下出了門,捧著手中的花唉聲嘆氣。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 ——
三日後,溫月明剛一回宮還沒坐穩,就有接連有要求入宮的摺子遞了上來。
「謝家的摺子遞上來了嗎?」溫月明直接問道。
「玉修媛生產第二日就遞上來了,但宮中並無主事的娘娘,便一直壓著。」花色輕聲說著,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