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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青竹若是被彎到極致,便會呈現出一股瀕死的韌勁,雙手撫上時卻又格外的光滑細膩,令人愛不釋手。
有些人的腰便是如此。
哪怕穿著衣服,隔著腰帶,但那一截被腰帶裹著的腰肢,在寬肩直背的約束下透出若影若蠱惑的滋味。
「書中說蜂腰削背……」
溫月明手指摩挲著牛皮長鞭,意有所指。
花色咳嗽一聲:「娘娘的衣服也該找到了,該去行帳換上了。」
溫月明笑眯眯地收回視線,饒有興趣地說道:「等會嘛,這戲還沒看完呢。」
果不其然,陸佩勃然大怒,臉色漲紅,憤憤上前,一把奪過陸信手中的弓箭,扔在一側,憤怒說道:「你竟敢如此辱我。」
陸信嚇得緊緊拽著陸停的袖子。
陸停蹙眉,神色不解:「上朝半月眾人都是誇讚四弟寬宏,本朝素不以貌取人,四弟怎麼還在意這些外貌之言。」
陸佩臉色僵硬,胸中那股火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發出。
「明明是殿下仗著安王脾氣好挑釁在先,怎麼聽著卻又指責安王了。」陸佩身邊一個紫衣男子大冬天搖著一把扇子,笑說著。
陸停打量著那人,神色更加溫和,長長的睫羽遮住眼底的小小淚痣,溫柔無害。
「明明是四弟先嘲笑五弟,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再說此話出自東漢張仲景所著的傷寒雜病論,有理有據,怎麼就是挑釁呢。」
他不解反問著。
在座的都是紈絝子弟,別說這張內容,便連這本書都記不住,一時間面面相覷。
「殿下還懂這些,可別是框我們。」安南侯嫡孫薄行知,也就是紫衣男子捏著扇子,眯眼打量著面前之人。
陸停認真說道:「西北窮苦,草藥總是不足,你便是隨便挑個兵來,也都會說幾句,畢竟都是能活命的東西,多看一點也是好的。」
有幾個將士出生的小紈絝摸著下巴,不著調,也不知幫誰,點頭附和道:「好像是真的,我哥,我爹好像都知道一點。」
話還沒說話,就被薄知行瞪了一眼,慌忙閉嘴躲了起來。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看到過。」山坡上,翠堇小聲嘟喃著。
她原是醫女,父母受過錢母恩惠,後跟著溫月明入宮。
溫月明慢條斯理地卷著鞭子,嗤笑道:「當然是假的。」
「娘娘怎麼知道?」翠堇不解問著。
溫月明摸摸鼻子,含含糊糊糊弄了過去:「傷寒論啊。」
有屁個身高問題。
陸停神色如沐春風地舌戰紈絝,弄得個個頗為狼狽,最後還是扛著弓箭,姍姍來遲的宮僕才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混帳東西,去哪裡偷懶了。」陸佩大怒,一腳把人踹到在地上。
僕人跪在地上連聲告饒。
「我瞧著是不是衛國公和溫閣老要來了。」陸停朝著東邊看去,柔聲說道。
安王咬牙:「還不給我起來,等會收拾你這個廢物,把這把玄鐵重弓給我們的太子殿下。」
那僕人慌慌張張爬了起來,身上的土也來不及拍乾淨,撿起地上的弓箭,直直遞上弓箭。
陸停長立而視,目光落在這張弓箭上,卻沒有伸手去拿。
那弓箭頗重,僕人舉了一會兒,雙手顫動得厲害,不由抬頭去看面前之人,卻不料撞進一雙深褐色的冷淡眸光中,頓覺一把刀對著他當頭劈下,不由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
陸信嚇了一跳,吃驚地瞪大眼睛。
陸佩也瞪大眼睛,不過是氣得。
「不虧是雲貴妃教養出來的人,得體有禮。」陸停這才微微一笑,伸手去拎那把漆黑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