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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明驀地想起那日書房時爹的神色,心裡咯噔一下:「你今天沒被發現吧?」
「按理是沒有的。」陸停猶豫一會兒後老實交代,「但我感覺有點不太妙,我本來覺得進不來,後來莫名其妙又進來了。」
溫月明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當機立斷把人推下床,粗聲粗氣地說道:「滾,快滾。」
陸停站著不動彈,一雙深褐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人,委屈極了。
溫月明頂著他哀怨的視線,自覺自己好似一個負心漢,可一想起爹又覺得心虛,一時間冷熱交替,飄飄欲死。
只好打發一個是一個。溫月明沒良心地想著,是以對著陸停伸手招了招。
陸停聽話曲頸,彎腰低頭。
溫月明勾著他的脖子,胡亂在唇上親了一口,趕在他發/春前眼疾手快地退了出去,拿著被子裹緊自己,隨口敷衍道。
「辦正事要緊,糖餅我等會讓人送給木景行,讓她給你送去。」陸停的眼睛好似在發亮,溫月明只好加重口氣,柔聲安慰道,「不要給我爹這麼刺激的,年紀也大了。」
「可他已經知道了!」陸停抱臂,不悅質問著。
「這不是還沒捉姦在床嗎。」溫月明破罐子破摔。
陸停被氣笑了,手指抖了抖指著溫月明,咬牙說道:「我看你以後怎麼交代我。」
「如實交代,如實交代。」她認認真真敷衍著。
陸停臨走前,踩著窗戶的腳一用力就能聽到木頭咯吱難耐的聲音,可見是花了十分力氣來剋制脾氣的。
溫月明嘆氣,剛準備悄悄關門,就看到不遠處的遊廊深處有一角衣袍,再仔細看去,只看到一雙面無表情的臉。
——嗐,爹。
溫月明臉上立馬堆上笑,格外殷勤諂媚,手裡動作卻不慢,啪地一聲關上窗,乾淨利索,轉若無事。
—— ——
邵芸芸是背著爹來溫府的。
家裡丟了一樣東西,爹已經連著十來日沒有好好休息了,身子生生熬瘦了下去,一雙眼越發陰沉不安,連著上值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甚至私下開始著手送家人回甘州的事情。
邵芸芸看得心驚膽戰,也隱約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猜出來這事大概和誰有關。
她們不過是卑賤的草芥,貴妃和殿下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把她們放在眼裡。
——一把懸在頭頂的刀終於落了下來,哪怕如今只是割斷了幾縷頭髮,但終究能讓人詭異地安靜下來。
去溫府,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溫府的人格外客氣地把人迎了進來,一個衣著格外體面的丫鬟親自把人帶去娘娘的院落,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是邵芸芸不曾踏足的地方。
一時間侷促和不安重重壓在她心頭。
「怎麼勞動水杏姑娘親自送人。」花色端著一疊糖餅,驚訝說道,目光隨後落在邵芸芸身上,微微點頭,「邵娘子來的正好,這邊請。」
兩側的丫鬟連忙掀起簾子請人入內。
邵芸芸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見娘娘身側的那位大丫鬟正淡淡地看著她,心中一冽,這才踏入屋內。
「來了啊。」溫月明正坐在桌前,見了人,格外熟稔地開口說道,「愛吃甜的嗎?」
邵芸芸怔怔地看著她。
前兩次見貴妃時,貴妃金玉滿身,綾羅裹身,富貴無雙,華麗驚艷,她控制不住地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畏懼警惕。
可此刻她穿著淺藍色的衣裙,頭髮只插了幾根玉簪,笑臉盈盈地朝著她說話,那一刻,再多的害怕和不安,都消融在這個笑中。
「不愛吃啊。」溫月明見她不說話,以為是不喜歡,便遺憾說道,「剛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