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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安靜得連呼吸聲微不可聞。
衛酈棠連正殿都不敢踏入,更別說搜殿了,便是給他是個膽子,也是不敢如此的。
「陛下也說娘娘這些日子累了。」衛酈棠連忙說道,「娘娘貴體保重。」
「陛下知道了?」容雲怔怔問道。
衛酈棠的聲音隔著屏風響起,冷靜而幽森:「陛下請德妃娘娘會折腰殿回去,不要打擾貴妃娘娘休息。」
容雲呆呆地坐在原處,半晌也沒回神。
這麼多年來,毫無出身背景的她能在後宮肆無忌憚,橫行霸道,不過是因為陸途縱容,那些被她欺負的人到頭來也不過是得到陛下一句可有可無的安慰。
可今日,陸途竟然維護了溫月明。
世家出身的溫月明。
容雲心中驀地咯噔一聲,突然明白剛才溫月明說的陷阱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個局,讓她徹底失敗的一個局。
偏偏她茫然不自知,急匆匆地踏了進去。
「你,可陛下明明讓衛大將軍看著你。」容雲不甘又憤怒地質問著。
溫月明輕笑一聲,眼波微動,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和冷淡。
「娘娘這幾日不舒服,陛下擔心娘娘有病不報,這才讓卑職盡心看著。」衛酈棠一板一眼地解釋著。
這是對外的藉口,如今衛酈棠依舊如此說。
容雲握拳,尖尖的丹寇掐著手心,倏地明白這才是溫月明今日趾高氣揚的底氣。
因為她知道,不論她做什麼,陛下這次都會站在她身邊。
容雲想不明白這個理由,但顯然在場的其他兩個人也並不想讓她知道。
「娘娘請。」衛酈棠已經不容拒絕地請她離開。
溫月明倚靠在影囊上,對她的怒目而視笑臉盈盈,眉梢眼尾鋸是譏諷。
「我不會認輸的。」容雲甩袖,憤憤離去。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瑞金獸銅爐冒出裊裊白煙,溫月明冷不丁開口:「衛酈棠武功高強,他能聽到你的呼吸聲嗎?」
「嗯。」長河落日的座屏後倒影出一個修長的身影,「他發現我了。」
溫月明輕笑一聲,低聲說道:「看來,他對你還不錯。」
陸停嗯了一聲。
兩人一坐一站,各自沉默地隔著那座長河落日的座屏,四目相對間,又好似隔著八年兩人共同在西北的歲月,那裡是陸停的新生,也是她的重生。
一人從暗無天日的人間地獄爬了出來,一人從富貴錦繡的熱鬧紅塵脫胎而出。
溫月明盯著那道影子,好一會兒才開口,嬌氣說道:「竹定,我腰疼。」
那道影子歪了歪頭,目光隔著琉璃屏風依舊清晰可見。
「抱我回去。」
陸停的手指抵在屏風上的一處高峰上,輕聲問道:「這是你叫人畫的。」
溫月明嗯了一聲。
「我自己畫的。」她皺了皺鼻子,「還行吧,我寫字不如你,畫畫還是不錯的。」
「焉支山?」
「焉支山。」
那道影子自屏風後緩緩走出,臉上帶著笑:「那真看不出,除了那塊大石頭。」
溫月明不悅說道:「有山有沙漠有太陽,哪裡不想。」
陸停彎腰伸手,把人輕輕鬆鬆攔腰抱起,動作慎重如對待貴重的珍寶。
「這般說來,我與你一對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按理也該相似的。」他嘴角一挑,嘲諷著。
溫月明被懟得一愣,滿腔心疼情緒悉數消失,氣得用腦袋撞了撞他胳膊,怒氣沖沖質問道:「你說什麼!」
陸停把人放在床上。
「嗯,我胡說的,團團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