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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求知眼疾手快把人從窗戶邊扒拉下來,心如死灰地坐著。
「醒酒茶上了嗎?」溫月明問。
「不喝,鬧得厲害。」霍光明下巴點了點一側矮几上的褐色茶水。
「給她灌下去啊。」
「灌腸,灌腸在哪裡,想要吃麻辣灌腸。」木景行苦著臉,小心翼翼地請求著,可憐極了。
溫月明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不用管她了,這幾日在長安城也把她拘束得厲害。」霍光明斜了一眼聖僧,「你這盞茶還沒喝好。」
「茗茶要細,仔細要慢品。」伽羅和顏悅色地說著,「你是不是醉了。」
「我沒醉。」霍光明說了一句喝酒人最愛說的話。
伽羅的眼格外的黑,可從未有幽深陰暗之色,這般靜靜地看著人,恍惚以為是雪山諸神悲憫平靜的注視。
霍光明和他對視一眼,突然靠近他,兩人瞬間只剩下一根手指長度的距離。
「你不氣了。」
「貧僧並未生氣。」伽羅不虧是得道高僧,連著呼吸都不曾亂一下,眼波平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秀女子。
「你有。」霍光明失笑,「我還不瞭解你。」
伽羅垂眸:「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算屁個出家人。」霍光明爆了個粗口,「人家是心誠向佛,你是逼上雪山。」
伽羅合掌,沉默。
「嘖嘖嘖,你瞧瞧人家這定力。」溫月明忍不住扭頭教訓陸停。
陸停嗯了一聲,捏著她的下巴,輕啄一下。
「哦。」
「少給我礙眼。」霍光明面無表情的聲音在打斷兩人的纏綿注視,「隔壁有房間,要不走,要麼滾。」
溫月明狼狽地收回視線,咳嗽一聲:「說正經事。」
「我聽說你前幾日入宮了,那流言的事情打算如何處理。」溫月明悄悄看了一眼開始誦經的伽羅,小聲說道,「你膽子真大,不會是把人綁出來的吧。」
霍光明哼了一聲。
溫月明頓時瞭然。
反正不是正當手段約出來,怪不得問是不是生氣了。
聖僧沒把人打死,真的稱得上是脾氣敦厚,性格溫柔的高僧了。
「你這麼也太明目張膽了,簡直是站在御史臺的頭上打他們的臉。」溫月明一向自詡大膽放肆,但霍光明的反骨藐視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那又如何。」霍光明不再喝酒,只是捏著脖頸間掛著的一顆沉色的佛珠,譏諷道,「有本事把我銬起來啊。」
她突然抬眸,看著伽羅。
煌煌燭火下的伽羅膚色雪白,眉宇沉靜,當真好似雪山中至高無上的佛像,無悲無喜,無情無欲,便是生出十丈紅塵,也生不出一絲邪念。
「明日我還要送他們一個大禮呢。」
念經的伽羅剎那間念錯了,手指尖的佛珠似有千言萬語,可到最後還是慢慢撥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陸停見狀,立刻揚眉問道。
霍光明笑迷了眼。
「看著便是,說起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她的目光落在兩人黏黏糊糊的動作中。
「你也少管我的事。」溫月明立刻出聲警告道,對著霍光明眨了眨眼。
霍光明的目光自兩人身上掃過,最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哦。」
陸停一隻手攔著溫月明的腰,陰惻惻說道:「她在哦什麼。」
「她有病,你別理她。」溫月明連忙撈了塊糕點塞進他嘴裡,認認真真地安慰著。
陸停就這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那架勢便是咬骨頭也該碎了。
溫月明頓時覺得嘴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