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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停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我就想著,要不先送你去霍光明那裡,反正回去時我走快點,也趕得及給娘慶祝生日。」
「後來呢,你為什麼不走了。」陸停在呼吸間隙中問道。
溫月明伸手扯掉他眼睛上的腰帶。
陸停瞳仁微縮。
「我在長安城見得最多的不過是乞丐,是流民,是還能有一條活路的人,可在哪裡,我卻看到是哀嚎,是死寂,是了無生機。」
「爹跟我說了一堆大道理都沒有眼前的百姓,讓我痛苦。」
陸停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爹總說我沒心沒肺,無情無義,我就想著,我得做出點什麼讓我爹刮目相看,我給自己設了三年的時間。」
「你做的很好,閣老一定知道。」
「他才不知道,一直不給我寫信誇我。」溫月明不悅說道。
陸停眯了眯眼:「所以那個時候你每天都去信房轉轉,就是為了閣老的信。」
溫月明嗯了一聲。
「燕勒脂威風太大,信房的小兵老還以為你看上那群鴿子了,每次你一來就嚇得發抖。」
「所以,你猜我後來為什麼又沒走。」溫月明冷不丁問道。
陸停一怔。
「因為沒有完成你的目標?」
溫月明搖頭。
「因為太子還未回去?」
溫月明嘆氣。
「因為……」
溫月明眨了眨眼,弓起上半身,勾著他的脖子,在他錯愕的神情中附在耳邊低聲說道。
「你啊。」
陸停身形僵硬,臉上笑意逐漸瓦解。
「想等你這個小侍衛再長大點,再做出點成績,帶你回長安見我爹。」
溫月明伸手抱著他的脖子,輕輕貼了上去,聲音在唇齒間含含糊糊。
「誰知道你一直沒動靜。」
「太沒出息帶回去,我爹非要棒打……嗚……」
終於回神的陸停被驚天喜悅衝垮,就像一直在黑暗中獨自行走的人,終於在荒野上看到一簇幽幽的火苗,喜得直接把人壓在身下,一反剛才的溫柔繾綣,幾乎要把懷中的人揉碎。
北風陣陣,樹枝搖曳,花蕊被風吹得搖搖欲墜,只剩下一點燈芯的燈籠,被高懸的風吹得若隱若現,光陰明滅。
安靜的小院被夜色籠罩,安靜和諧,不知人間情愛。
「不要……」
溫月明自失神中恢復一絲理智,按著他剝衣的手。
「我不進去。」
陸停吮幹她眼角的淚花,聲音低沉沙啞,低聲哄道。
「真的。」
—— ——
本來巳時正刻出發的馬車,因為溫月明遲遲醒不過來,直到午時才被花色連拖帶抱的送上馬車。
溫月明正準備翻個身繼續睡,就覺得腰爽腿疼,大腿內側更是疼得厲害。
「娘娘怎麼了。」花色擔憂問道。
溫月明焉噠噠地抱著隱囊,含含糊糊說道:「昨天做了個噩夢。」
花色擔憂:「又做噩夢了,是之前那個噩夢嗎?」
溫月明驀地想起那個連做一月的夢,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是。」
「那就好。」花色鬆了一口氣。
「夢到被狗咬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花色嗯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娘娘說的到底是玩笑還是真的。
「娘娘還睡嗎。」
「不睡了。」溫月明咬唇。
馬車顛簸,她的腰要斷了,想要找個東西靠一個。
「怎麼車內沒有厚枕頭。」她有些遷怒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