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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白的脖頸被黑色的帶子襯著,越發白嫩細膩,就像一塊待人把玩的美玉。
淡淡的梅花香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在空中浮動,偏偏被風送了過來。
陸停那雙眼落在那處,半響移不開。
溫月明察覺到強烈的,侵佔性的視線,倏地坐直身子,握著脖子,警惕說道:「看什麼。」
陸停回神,抬眸,露出一雙無害溫柔的眉眼。
「娘娘的領口髒了。」他神色自若地笑說著。
溫月明疑惑,伸手扒拉了一下領子。
「是油脂。」陸停遞來一塊帕子。
溫月明猶豫一會,接了過來,嘴裡嘟囔著:「我又不是小孩,怎麼還會吃到領口上。」
她瞪眼:「你別騙我。」
陸停見了她,似乎總是在笑,眼尾彎彎,打趣道:「你吃飯總喜歡大口,慣會蹭衣領,自然會染上。」
溫月明一聽,頗為心虛。
她吃相也就在外人面前會裝一下,在熟人面前,和木景行沒啥兩樣,她白日裡吃了一路,不會真的沾上了吧。
她用帕子沾了一點水,卻又看不清到底擦乾淨沒,只好胡亂地抹了一下,突然動作一停,抬眸去看陸停。
陸停盯著那截脖頸,猝不及防被人抓了個正著,心中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吃飯的習慣?」
誰知,溫月明緊盯著他的眼睛,好似要把人看出一個窟窿一樣。
「還知道我的胃,有問題。」
她的視線落在一側還冒著熱氣的酒杯上,意味深長地質問著。
溫家沒人愛喝酒,偏偏出了一個小酒鬼溫月明,在西北時以酒代茶,加上日夜顛倒,胡亂吃飯,生生熬壞了胃,如今入了宮,一日三餐精細養著,這才稍微好過些。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偏偏裡面就有一個化名成竹定騙人精陸停。
兩人坐得近,也不知何時成了相向而坐,簡單素色的衣擺垂落在兩側,隨著主人的動作而晃動。
溫月明把手中的帕子被鬆開落在地上,輕飄飄地落在兩人膝蓋相對的中間,可她的視線依舊看著面前之人,似乎要看破他溫和皮囊下的叵測心思。
「殿、下。」她一字一字逼問著。
陸停怔怔地看著她,只覺心底蟄伏的那隻巨狼在黑暗中露出獠牙,可他面上卻不顯,只是借著撿帕子的動作,抬頭時蹙眉,伸手揉了揉額頭,聲音低沉迷茫。
「我也不知道,只是隨口說的。」他說。
溫月明打量著他,一時間竟也看不透他真實的想法,眉心皺得比他還緊。
——陸停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這種隱晦的想法,一旦發芽便會慢慢生根。
陸停坐直身子,手中的帕子被握在手心,只露出素淨的一角,沉鬱說道,「我也不知為何,見了娘娘便覺得熟悉。」
溫月明捏著手指的手倏地收緊,目光自驚疑打量中變成了猶豫不確定。
她還未見過失憶的人,也不知道見了熟人是不是覺得熟悉,可陸停的神色實在太過真誠淡定,即便是她也有些摸不準。
——「今上非明君,鳳臺慘案,血流無數,我需一人去內宮……你聰慧且有自保能力……但你必須斷了和那人的關係。」
她因此入了宮,本以為一年後就能全身而退,卻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太子,甚至踩在年末的尾巴尖回來了,讓本就一團糟的局勢越發混亂。
溫月明還在心中搖擺不定,便冷不丁看到陸停抬眸,深褐色的瞳仁中滿是疑惑,似乎帶著一絲不確定:「總覺得我們是不是見過。」
他聲音並不大聲,可落在溫月明耳邊卻不亞於驚天巨雷。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