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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一說話便覺得僭越了,連忙叉手認錯:「是微臣越逾了。」
溫赴抬眸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目光冷淡卻又讓人戰慄。
「下去。」
他淡淡說道。
原本在他面前圍成一團的人,悉數散開。
「閣老,娘娘回宮了。」好一會兒,一個小黃門拎著食盒,躡手躡腳走了進來,小聲說道。
溫赴頷首,卻見一封信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被推到他眼皮子底下。
他眉間一蹙。
小黃門可憐兮兮,慌慌張張地說道:「娘娘,娘娘,娘娘非要奴婢給閣老送信,奴婢,也沒辦法。」
聽聲音都快哭了。
自己女兒是什麼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聞言也只是掐了掐額頭,揮手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黃門鬆了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
他隨手開啟信瞧了一眼,眉心緊皺,可好一會兒也不見怒色,直到最後也不過是扔到火盆裡,低斥了一聲。
「胡鬧。」
胡鬧的溫月明剛從紫宸殿糊弄完陛下回來,走了幾步路,便看到天上飄起了細雪。
「霍將軍此番回長安,會一直留在長安嗎?」
翠堇隨口問道。
「邊境沒戰事的話,怕是回不去了。」
「哦,那霍將軍回來的慶功宴是外朝辦還是內宮辦啊。」翠堇歪著頭,不解地問道,「奴婢今日聽人說,因為霍將軍是女的,朝堂上都在議論此次辦宴的地方……」
溫月明腳步一頓,扭頭去看她。
翠堇唇齒打了一個架,小心說道:「奴婢說錯了嗎?」
溫月明嘆氣:「霍光明先是將軍才是女人。」
翠堇不解:「這兩者有什麼幹係嗎?」
「你見過將軍的宴會放在內廷辦的嗎?」
翠堇眉心緊皺:「可她是女的啊,若在外朝那多奇怪啊。」
溫月明攏了攏手中的暖袖,雅黑的眉宇被籠上一層霧凇,輕笑一聲,那寸長長的睫羽便垂了下來。
「她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一團白霧輕輕溢位,模糊了溫月明的臉。
翠堇雖不解,卻也不敢說話。
「別的不說,西北將士若是知道,他們主帥的宴會在內廷辦的,怕是當場就要反了。」溫月明笑說著,踏入遊廊避雪時,打趣道。
翠堇大驚,立刻四處張望著,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娘娘!」
「西北如今的安定是她一刀一槍打下來的,西北各邊軍敬重其人,不拘男女,不看家世。」溫月明的聲音淡淡的,「只是因為她是西北戰神,是讓西北百姓得以活下來的人。」
小雪不知不覺開始密集起來,打在手背上冷冰冰的。
今年遲遲不下雪,可一旦下了雪,便又比尋常還冷。
「這些長安富貴鄉的人醉生夢死,遇見權勢高的就像打壓,權勢低的就是踩低,遇見不能控制的便開始惶恐,百姓不過是螻蟻,權利才是治病良藥。」
翠堇懵懂無知,卻還是隱約明白娘娘這話的大膽之處。
「娘娘。」她喃喃地喊了一聲。
「人心啊,怎麼就著這麼慾壑難填。」
溫月明突然停下腳步,朝著一處回形花牆望去。
那花牆原本是種了薔薇花,現在大雪便只剩下一條條枯黃的藤蔓攀附在牆壁上,覆蓋著細微小雪,近乎凋零的美感。
「裡面是不是有人?」翠堇凝神一聽,小聲說道。
「是,陸信。」溫月明猶豫一會兒,抬步朝著花牆裡走去。
「哎哎,娘娘,下雪了。」翠堇一驚,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