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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好，烏雲黑壓壓的一片，飛機極有可能晚點。江城不敢去到離機場太近的地方，他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商場的停車場裡，心情難得沉重到他想點一支煙。

他不知道該怎樣去見沈珩昱，但他不能不見沈珩昱。

酒精會讓一些藏在心底裡，不願意承認的東西無處遁形。

大雨將至。

也不曉得沈珩昱帶沒帶雨傘。

江城看了一眼手機，二十三點過五分，他掐滅手中的煙，準備玩一會兒跳一跳。一局還沒打完，沈珩昱的電話打來了。

&ldo;江城，你在哪裡?&rdo;

聽筒裡傳來滂沱的雨聲，沈珩昱的聲音有些急促。

江城嚥了口唾沫，報了自己的位置：&ldo;沈老師，你帶傘了嗎?&rdo;

沈珩昱笑了一聲：&ldo;回來的匆忙，什麼也沒帶。&rdo;

江城說：&ldo;那沈老師，你在那裡等我，我過來接你。&rdo;

沈珩昱拒絕了：&ldo;機場人多，你來不方便，還是我來找你吧。&rdo;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一面拿著電話，一面往外走，同樣的腳步匆匆，同樣的急不可待。

他們相逢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沈珩昱和江城各站在馬路一邊，傾盆大雨落下來，沈珩昱一身已經被淋了個濕透，他通話電話，對江城說：&ldo;江小城，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想闖紅綠燈。&rdo;

紅燈還有十五秒。

江城微微笑了一下：&ldo;沈老師，你已經走了九百九十九步了，這最後的一步，讓我走過來吧。你在馬路對面等我，我過來。&rdo;

&ldo;好。&rdo;沈珩昱把額頭上濡濕的頭髮拂到腦後，對著江城也露出個笑。

紅燈結束，六十秒綠燈。

江城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馬路對面，他走到沈珩昱跟前，舉起傘，替沈珩昱遮住風雨：&ldo;沈老師，你回來了。&rdo;

沈珩昱伸手把江城擁進懷裡，附在他耳邊說：&ldo;我回來了，我要是不回來，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rdo;

江城閉上眼睛，輕輕地說：&ldo;沈老師，對不起。&rdo;

沈珩昱把江城摟得更緊了些：&ldo;沒有對不起，江城，你真的特別好。&rdo;

江城扔掉雨傘，兩隻手緊緊環住沈老師的腰：&ldo;沈老師，我害怕。&rdo;

大雨砸在身上，一滴一滴的，彷彿有重量似的，江城聲音有幾分哽咽：&ldo;我怕我太年輕了，還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我怕我的媽媽，她會討厭我這個兒子。我怕我不夠好，你過了一段時間，新鮮感過了，就再不喜歡我了……沈老師，我太沒用了，我害怕的東西太多了。&rdo;

&ldo;江城，江城。&rdo;沈珩昱反覆地叫江城的名字，&ldo;別怕。&rdo;

江城在沈珩昱的懷裡仰起頭，他看著沈珩昱的眼睛，裡頭倒映著他的臉，江城輕輕笑了：&ldo;可是，沈老師，如果你在我的身邊，親一親我，抱一抱我，我可能就不那麼怕了。&rdo;

你是恐懼，也是勇氣。

沈珩昱一時心裡軟到一塌糊塗，他說了聲好，接著，便伸手捧住了江城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一個溫柔的、帶著安撫性的吻，落到了江城的唇上。

雨還在下，他們彼此靠的很近很近。

&ldo;江城，我愛你。&rdo;

愛這個字，太沉，太重，沈珩昱從前一直不敢說給江城聽，但現在他覺得可以了，江城很勇敢，他願意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