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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回來。可憐呀,可憐呀……”他的神色黯然下來:“聽說,公子的墓就在離此200裡的故都彭城外……”老者黑白混沌的眼睛,又留下兩行渾濁的眼淚。
許寒芳顫抖著問:“真的死了?什麼時候?我不相信!”感覺像在做夢,一個惡夢。她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什麼時候?”老者掐指算算:“有六、七年了吧?”又細細思索,悽然點點頭:“嗯,對!是有七年了,七年前人就不在了。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唉!時間過的真快……”感嘆著歲月的蹉跎,抬手沾沾眼角。
許寒芳猶如五雷轟頂,面色立時變得煞白,立在地上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廊柱,靠在柱上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淚水汩汩流下,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沒了!現在全沒了。公子沒了,主上沒了,宋國沒了,全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只剩下這座荒宅了……”老者抹著眼淚感嘆,佝僂著身子走了,邊走還邊自言自語:“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有人來找小公子,還有人慕名來找少主,又是一個痴情人呀!痴情人……”聲音漸漸湮沒在荒草叢中。只聽見“篤篤,篤篤”有節奏的柺杖聲越來越遠……
不愛江山愛美人?音信全無?公子的墓地在都城外?全都沒了?
許寒芳只感覺渾身虛脫,一陣眩暈,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呆呆望著慘白的地面。原來,浩然離開咸陽一直就沒有回來過這裡?許久,她抬淚眼看看黑黢黢的四周,淚水汩汩流下。
死了?都死了?我是個不祥的女人,連累了浩然,害死了嬴義。害死了所有的人。而我卻還活著?為什麼我還活著?許寒芳哭一陣,笑一陣,笑一陣,哭一陣。許久她抱著頭扯著頭髮歇斯底里地大呼一聲“啊!……”淒厲的喊聲驚飛了宿鳥,在空蕩蕩的荒園裡迴盪。
寒星閃爍,夜風透骨,萬籟俱寂,黑漆漆一片,只有樹上時而傳來一兩聲貓頭鷹��說慕猩��
許寒芳又冷又餓,又怕又乏,把身體蜷成一團,縮在廊柱下,一動也不想動。夜風吹來,冷得她的牙齒直打架。
她把頭靠在廊柱上,痴痴呆呆地坐著。半晌,她摸出身上的錦囊,取出竹簡,抬手去掉頭上的玉簪,看著浩然臨行前的叮囑,摸著天荒地老的誓言。此時,漆黑的漫漫長夜,陪伴她的只有它們。
她的淚水又無聲的流下,打溼了衣襟。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拿出短劍,在廊柱上刻下了浩然的名字,一個,兩個,三個,她的眼睛已經模糊地什麼也看不清,可是她還在不停地刻著刻著……
不知道刻了多久,她頹然倒在地上,多日來的長途奔波,使她渾身充滿倦意。多少次幻想著重逢的時刻,如今一切都已經成空,覺得自己好疲憊,蜷在地上沉沉睡去。
慘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諾大的荒園裡。只有她一個渺小的身影,更顯得她在這茫茫天地間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心碎無痕
一抹朝霞漫過天際,天漸漸亮了。
“篤篤”聲再次傳來。盲老漢摸索著走過來,站定腳步側耳聽了聽,往堂前走去。他一步一步試探著往前走,一隻手用竹竿探著,一隻手往前摸著,邁步上了臺階。
無意間,手摸到了廊柱。老者愣了一下,又用手仔細摸了摸,然後側耳仔細聽了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蹣跚著離去。一會兒拿來兩個飯糰,一碗水放在地上,人又消失在荒草從後。
當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時,許寒芳慢吞吞地從地上坐起來,空洞的目光看著飯糰發了會兒呆,然後機械地挪了過去。
許寒芳端起水碗,自己的面孔倒映在水中,幻化成了那張明媚的笑臉,“浩然……”一滴淚水滴落碗中,打碎了那張明媚的笑臉。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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