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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隻受傷大鳥般躍回原地。
石燃腰功也真了得,硬受一擊後,肝脾如碎,仍能勉強彈起。左手袖箭也已傾曩而出,這一次使的是連環箭,南漪三居士‘呀’地一聲,已傷了兩人。但輕塵子這時已從驚愕中醒了過來,一時羞憤莫名,一招“橫山刺虎”,以指一板劍尖,那劍登時彎成個弧形,他身子也同時彎成弧形,然後猛地一鬆,借那一彈之力,猛向樹後石燃刺去。
他這一招竟不顧有樹,憑著那一彈之力,松紋古劍直透樹身,然後刺中石燃。石燃這時方傾盡餘力以暗器傷了南漪三居士,再避不開,只有讓了讓,但也只讓開了心口,輕塵子那一劍卻也將他右肩洞穿。
這一劍極重,場中都是會家,知道石燃受此一劍,等於就再無還手之力。
石燃與輕塵子兩人卻都一靜,就這麼隔著松樹面對著面。石燃面色慘然,輕塵子躁怒無名。良久,只見石燃咯出了一口血,低聲喃喃道:“嘿嘿,名門正派,名門正派!”
他口邊竟噙了笑,帶著鮮血,更增慘意。
輕塵子只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羞惡交爭,知自己已做了武林中人極不齒的一件事。
他一向自視甚高,此時雖然得手,但反似受不了這個結局。忽一抽劍,鮮血就從石燃肩上湧出。輕塵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不及擰蓋,直接用雙指捏碎瓶口,把瓶裡的藥一齊倒在石燃肩上傷口上。那是黃山派治傷靈藥‘玉兔散’,然後,輕塵子苦笑一聲:“貧道有愧!”
他仰首望望天,似是惶惑無地。這一戰,看結果算是他勝了,但他到底是名門之後,越想越愧。忽然手臂一振,一抖震斷了掌中之劍。
莫餘叫道:“輕塵道長”。
輕塵子一聲不答,徑直向江邊奔去。他行動狂躁,想來心情極亂,到了江邊,竟不肯停,一躍而起,就向對岸撲去。眾人“啊”地一聲——此時初冬,長江雖然水落,但仍舊寬闊,世上只怕還無一種輕功可以一躍而過。果然輕塵子躍出不足三丈,人已筆直直向江心落去。眾人又“呀”了一聲。那江水極深,輕塵子轉眼沒頂,眾人都說不出話來。就在這一愕的工夫,只見水花飛濺,一個人影又從江底飛躍而起,直向前撲,帶起一大片水花。眾人又是一聲“啊”。輕塵子這一躍是躍自水中,水中阻力已消了他不少前撲之力,這一撲只撲出兩丈,重跌入江心。這次時間略長,想來因為水也深了些,他才重又躍起。這次他卻已無力躍出水面,而是雙掌猛拍水面,人才勉強騰起。
也就是冬季水枯,加上他狂躁之中發出的潛能,如此六七次,他才得以一身水花飛濺地躍至對面岸上。
冷水數浸,似仍澆不熄他的心中愧悔懊惱。想是自怨自責過甚,這個清華羽士,竟不顧塵土,一身溼漉漉地絕塵而去了!
石燃眼看著輕塵子去遠。他用衣襟將輕塵子之藥按在傷口上——瓦罐不離井上破——他已重傷如此,但看到輕塵子之狀,心中還是沒覺欣喜,反感到一分慘淡。
眾人都是半天沒有說話。半晌,風烈才嘿聲道:“總之,我不管你是石馬狐馬,今天算是逃不走了。”
石燃微微一笑道:“你看我想逃嗎?”
他一臉譏誚地轉向莫餘:“莫先生,閣下到底不愧是讀書人,南漪三位也到底不愧是隱士,還有那個什麼曲學士——風老大和王家兄弟不及你們多矣。他們就想不到利用剛才之機,在輕塵子與我單挑時對我出手,還是讀了聖賢書的反應快啊!只是,莫先生,石某臨死之前倒有一事相問。”
莫餘痛怒道:“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人一受傷,也已顧不得風度,只想把這小子抓住撕碎。
他出身清貴,雖武功高絕,但一向沒受過傷的,這時石燃之傷雖比他重,但他卻遠沒有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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