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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這位須陀洹，也不敢說寧青的不是。

“寧塵道友，你來起個頭，還是我先講？”戴武笑眯眯的問道。

“你先來吧”寧塵面色發苦，只覺自己這幾世的智慧，都頂不上人家一個突破性的思維，智慧再高又如何，遇上不走尋常路的，直接從源頭把你卡死，讓你嘴都不敢張。

“好，那就我來說，你師傅這身賣相當真不錯，很有佛陀的風範，那個氣度當真不凡，真是高貴啊，高貴到不得了！”戴武陰陽怪氣，狗膽包天，繞著寧青走了兩圈，品頭論足。

“道友，你怎麼能這麼講呢，我師傅覺悟到了至深的境界，斷除了各種陋習，具有非凡的品質，超脫於世，把自己修得圓滿，不受感情困擾，他這不是高貴，是可愛！”

寧塵豁出去了，不和戴武比見地，不說寧青高貴，而是直接換話題，變著法子拍馬屁。

“你師傅可愛？我怎麼沒看出來呢，我知道欲少的人，他比較可愛，比如說小孩子天真活潑爛漫，因為他的追求少，慾望少，給點吃的就高興，因為他還小，慾望沒有噴發出來，是伏住的！”

戴武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你師傅嘛，日月都從肩上過，山河盡向掌中看，萬事都知，天地日月在心中，念頭有多雜，只有他自己知道，你看看，他早就算到我會來你們洞天之中，所以培養了你們三位須陀洹，要搞死我，你說他可愛，簡直是無稽之談！”

戴武直接把事情挑明，拿到明面上來講。

寧塵對這事也是心知肚明，知道戴武講的是真話，一下就堵得他沒法開口了，修成羅漢的人不會撒謊，顛倒黑白的話，講不出來，但他還有話說。

“道友，生活在這世間，免不了一個爭字，不爭，哪來的修為，我師傅只是未雨綢繆，提前佈局，而且我們三人並未吃虧，心甘情願如此，一世苦難，換幾世逍遙，我們掙了！”寧塵說完，與斷了一臂的寧鈞對視一眼，心中沒有一絲埋怨。

“你的想法很有孝心嘛，不過你師傅可就不這麼想嘍，寧輝被我弄死，他竟然一點不傷心，明顯沒有把你們幾人放在心上，人情冷淡到這個程度，慾望薄到毫無人性，這樣的三果聖人，真夠高貴，貴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只要我能成阿羅漢，你們都可以死！”

戴武看著低眉善目的寧青，嘴下不留情，講他自私自利，連徒弟都是草芥，隨時可以犧牲，不配為人，更配不上“聖”字！

“道友，看來你的覺悟還差一些，我師傅這種狀態是必然的，人的見惑思惑，我執，我見，種種陋習，隨著你修成羅漢，達到三果之後，都會斷開，你就能脫離痛苦的根源”

“因為人有見地，有我見，我執，就有思想的差別，就有是非，是非帶來煩惱，有煩惱就會痛苦，我們修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斷這些見思煩惱，執著要不斷，六道出不去，最後修代人沒有煩惱，拔去心中之賊，達到空的境界，無我無他，無生無死，就是我師傅這種狀態！”

寧塵長篇大論，討論他師傅的修行之道，而且還間接的誇了寧青一把，說他離了一切欲，真正的覺悟了。

戴武聽完，嗤之以鼻，開口反駁：“你師傅有這麼牛嘛，剛才我在出題的時候，講咱們議論的話題，討論你師傅，如果他真的沒有煩惱，拔去心中之賊，他怎麼會抬頭呢？”

“明顯是修行不到家，沒有真正的空，沒有放下，還在乎別人對他感受，沒有做到真正的應無所住，他還有煩惱，說有一切有，說空一切空，證阿羅漢果位，他早著呢！”

戴武這話講出來，寧塵再也沒法反駁了。

因為確實如戴武所說，如果寧青真的修到了極致，聽到別人議論他，他就不該抬頭，抬頭就說明心中還沒有放下，做不到真正的超脫，見思煩惱還是沒有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