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5 頁)
何穆拿了一袋子水果給紅姐,“在車上吃點東西好打發時間。”
秦紅笑著道謝接過來,周時英拎起地上的皮箱牽起秦紅的手登上了火車。剛放好行李坐下,車就緩緩開動了。周時英看著月臺出神,忽然聽見秦紅的笑聲,回過神來好奇地問,“什麼事這麼可樂?”
秦紅說“我笑我自己。”
“你?”周時英更納悶了,“你有什麼好笑的?”
秦紅說,“我原以為自己在風月場裡這麼多年,形形□□的人見得多了,看人本事應該不錯。就算道行深的看不清,像你們這樣的小年輕應該一看一個準。誰知今天才明白,我哪有什麼看人的本事?這麼些年,我竟然一直以為鴻文不過就是個能幹的夥計,還勸你要重用他,真是有眼無珠。”
周時英笑笑說,“你看人就夠通透的了,你要是都有眼無珠,那我整個就是一睜眼瞎。”
火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徐卿之側過臉看著林鴻文,“我現在不想問你時英為什麼走,因為你說的肯定和他說的一樣,我只是希望有一天能聽到真話。”
林鴻文略微低著頭,“也許你不信,其實我不想讓他走,但是如果繼續留在這兒,他就不能按他喜歡的方式活下去。”
“是他不能,還是你不讓”,徐卿之轉過身想往回走,卻又忍不住停下腳步說,“當年你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那時候你容得下他,現在卻不能了?”
“因為我變了”,林鴻文抬頭看著火車駛去的方向,烈日灼眼,火車最後彷彿消失在了刺目的光裡。
☆、65。第六十五章
周時英走後,林鴻文把他那個院子買了下來,他走得急,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還留下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林鴻文找人在院子西邊的牆上開了個門,和自己那邊打通,閒暇時就來整理整理東西。原本還想幫忙打理花草,可無奈他自己是個外行,不知道各種花的喜惡。澆水澆死了幾盆之後,就趕忙找了個花匠專門打理。時間久了,聽花匠唸叨,倒也知曉了一二。
烈日炎炎,林鴻文在樹蔭下沏了壺熱茶。周時英走了快兩個月了,有些花他還是叫不出名字,那些花的花期早已經過了,如今只剩下鬱鬱蔥蔥的葉子。微風拂過,葉子發出些許的響聲,卻更顯得安靜。林鴻文幾杯熱茶下肚出了些細汗,此時風一吹,頓時覺得涼爽。他想起幾年前的冬天西北風刺骨,周時英縮在路口,錢不要,栗子也不要,只要他去買兩個包子。還想起周時英一本正經的跟他說,“做買賣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一方知情一方不知情,那和騙子有什麼區別,我爹說的,正經生意人不能那樣。”其實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明瞭,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周時英走後三個月寄來了第一封信,信是寫給徐卿之的。徐卿之看完之後跟林鴻文轉述,說周時英已經到了廣州,並且和陳悅軒取得了聯絡,但並不打算在廣州落腳,之後可能會去香港。林鴻文聽後沉吟了好一會兒道,“香港也不是什麼安生的地方。”
徐卿之提筆一邊寫回信一邊說,“現在哪裡還有安生的地方。”
這一年夏天,俄國和日本的戰爭也終於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對馬海戰中,俄國波羅的艦隊被日本聯合艦隊全部殲滅。八月,日軍攻佔了庫頁島,俄國守軍投降,至此,日俄戰爭以俄國的徹底失敗宣告結束。
打了敗仗就要籤條約,割地、賠款、開埠通商,這種套路中國人已經不陌生了,因為半個多世紀的時間裡,這一整套流程反覆進行了很多次。如今俄國人打了敗仗,也要籤條約,只是奇怪的是,日俄之間簽訂的條約,內容卻是關於東北的。
戰爭結束後,哈爾濱的日本人比以前更多了。林鴻文聽說俄國人割了長春到旅順的鐵路給日本人,想來那一片兒應該已經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