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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從剛才一直到現在,杜心竹都沒看他一眼,林鴻文想了想說,“那一起吧,我看路口就有賣紙錢的,明天晚上燒給他們。”
杜心竹說好,林鴻文便不再接著說下去。
第二天晚上,林鴻文站在新興街的十字路口看著杜心竹一步步走來,周圍零零散散的有幾個燒紙的人,還有一個臨近年關仍不忘賺錢的賣紙錢元寶的小商販。
兩人在小商販那兒買了很多紙錢元寶,那小販也周到,連筆都備著。林鴻文按杜心竹說的,陸陸續續寫下了二十幾個人的名字。
“其餘的我也記不清了”,杜心竹看著紙上的名字說,“只能多燒一些。”
林鴻文說好,兩人來回搬了好幾趟才把紙錢搬完。點著了,便一沓一沓的往裡扔,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得林鴻文的臉戾氣十足。杜心竹看了幾眼便膽戰心驚,再也不轉頭看他。
燒了一會兒紙錢,林鴻文說元寶買少了,站起來要去再買些,杜心竹讓他去旁邊雜貨鋪帶瓶酒回來。
林鴻文朝小販走去,卻並未真的走遠,他站在暗處,面無表情地看著杜心竹對著林省身和林鴻鳴的那堆火瘋了似的磕頭,似乎還在說些什麼,只是他站得遠,聽不見。
46。
過了年①,周時英火急火燎地來醫館找林鴻文,張口就一件事,要錢。林鴻文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管我要錢?”
周時英點頭,“把你之前的分紅掏八成出來給我。”
林鴻文一臉迷茫地拿錢給他,“時英,你這是要幹嘛啊?”
周時英看看他咧嘴一笑,“你都不知道我要幹嘛就掏錢?”
“這麼急三火四的確實不像你”,林鴻文說,“不過看你還笑得出來應該也不是出了人命,難道是生意上的事兒?”
周時英點點頭,“公益會里有一些時常跟俄國人打交道的商人,他們說俄國人又要賣地了。這回是要把中國大街分段招商,聽說過陣子就要賣地號,我不能等他開賣了才籌錢啊!”
“中國大街?”林鴻文想了想,“可我記得那一片兒不算什麼好地段兒?”
“現在不是”,周時英說,“可你想,俄國人的鐵路是三線齊開的,從哈爾濱,向滿洲里、綏芬河、旅順三個方向修,修好了,你說每天會有多少人來人往。就算它還沒修好,你單看這條街,它直通江邊,每天光碼頭來來回回的就得多少人。還有,既然分段招商,大家去了那就都是要做生意的。以前不是好地段是因為沒人修整,可一旦整條街都是做生意的,那還不把它修的要多好有多好。”
“若真能這樣,那花多少錢買都是值的”,林鴻文說,“只是那邊蓋房修路必定還需要些時日,你把錢都押在那上面,布行可還能週轉得過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周時英說,“我已經把維持週轉的錢扣了下來,不管花多少錢買地號,這用來週轉的錢是一分一毫都不能動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這心裡也總有些不託底”,周時英皺了皺眉頭,“不是買地這事兒不託底,而是覺得今年光景會不太好。”
“你還懂這個?”林鴻文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說呢”,周時英想了想,“我那天跟公益會的人閒聊天,他們說往年這時候都沒有這麼暖和。我跟你說,這天一提前變暖,準沒什麼好事兒。”
“想太多了”,林鴻文說,“左右你還給我剩下點錢,沒到山窮水盡那個地步,想幹嘛就幹嘛去吧。”
周時英一想也是,於是也不管林鴻文了,揣著錢就跑了。林鴻文站在原地想著自己那八成分紅,剛才給出的時候有多大方,現在就有多肉疼。
春寒料峭的早晨,林鴻文打掃院子的時候發現雜草已經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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