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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能!&rdo;像是被正嘉的話刺痛了般，西華猛然抬頭對上正嘉的眼神：&ldo;我能的，父皇。&rdo;

正嘉淡淡地：&ldo;是嗎。&rdo;

&ldo;你能給她的一切，我也都能。&rdo;西華咬牙，可慢慢的，他激動的神情有所變化，變得堅定：&ldo;只要是小師姑想要的，我什麼都會給她。&rdo;

&ldo;太后的命也是嗎?&rdo;正嘉突然道。

西華渾身巨震，臉色微白。

殿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兩個人彼此相對，都沒有出聲。

頃刻，正嘉咳嗽了兩聲，他喘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內殿中顯得如此清晰。

&ldo;不過，你還是個孝順的孩子，&rdo;正嘉吁了口氣，&ldo;至少，你讓太后欣慰而去。&rdo;

西華的眼睛泛紅，雙唇緊閉。

正嘉卻又說道：&ldo;但是就憑你方才那一番話，你就不是一個明君。&rdo;

&ldo;我從不知道什麼叫明君，&rdo;西華的聲音很輕：&ldo;小師姑想要的，才是我想要的。&rdo;

正嘉仰頭，試圖控制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ldo;這話成何體統。&rdo;

西華笑笑：&ldo;是不成體統，但是對我來說最快活的日子，是在山上追隨小師姑的日子，不管她走到哪裡，都是我在她身邊，如今小師姑既然要留在宮內，我也一定要守在她的身邊。&rdo;

&ldo;不要一口一個小師姑，她根本不是你的小師姑!&rdo;正嘉忍不住低低地咆哮。

&ldo;她是，&rdo;西華垂著眼皮回答，&ldo;她當然是，父皇也曾跟我說過，她是我的小師姑。&rdo;

&ldo;她不是，&rdo;皇帝長吸了口氣，聽見自己牙齒磨著的聲響：&ldo;她是朕的端妃!純愍皇后!薛翃!她不是高如雪，也不是和玉!&rdo;

出乎意料，西華並沒有震驚，也沒有失望，仍是臉色平靜。

正嘉眯起雙眼：&ldo;你知道了?&rdo;

西華道：&ldo;父皇，您心中一向追求的是什麼?是國泰民安，是一代明君?還是飛升成仙?&rdo;

正嘉朧忪，目光閃爍。

西華道：&ldo;也許這些，都是您想追求的，但是我的追求不一樣，我的追求是她，只是她，不管她是薛翃，端妃，純愍皇后，還是高如雪，和玉，她就是她。&rdo;

這話聽來十分沒有道理，但是，卻又彷彿有極大的道理。

‐‐&ldo;大道得從心死後，此身誤在我生前。&rdo;

‐‐&ldo;得一子，損一子，大道自有平衡時，救一人，殺一人，來來往往俱為真。&rdo;

皇帝的耳畔，突然又響起這些銘記於他心底的話。

正嘉握緊了手掌，眼神有些繚亂：&ldo;原來，是這樣嗎……&rdo;

西華道：&ldo;以父皇你的心，來忖度我的心吧，你所渴求的那些，也是我所渴求的，父皇你就會瞭解我的心情。&rdo;

正嘉笑：&ldo;逆子，逆子。&rdo;

西華道：&ldo;對太后來說，父皇你孝順了一生，但是在最後，您沒有按照太后的意願除掉小師姑，沒有護著顏家，所以對太后來說，父皇也是逆子。&rdo;

這句話，彷彿觸動了皇帝的逆鱗：&ldo;你住口!大逆不道，你以為，朕不敢廢了你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