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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之賭命。
賭命是什麼?
師父毒聖口中的賭命,是那句不停縈繞在耳際的嘆息——
明知是刀山火海卻依然義無返顧,這不是劫,是命。
“疼麼?”沈猶楓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九毒前襟那淌紫黑色的血跡,幽幽嘆道,“若非事先將裂重衣給你穿上,現在我見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九毒緩緩地伸出手握住沈猶楓放在胸前的手掌,柔聲道:“楓哥哥會害怕失去我麼?”說著,他又低下頭,閉上眼睛喃喃道:“九兒心中歡喜,因為此刻見到的不是昨日那個威風八面冷冽無情的風座,而是……而是九兒最初遇見的那個楓哥哥……”他聲音越來越輕,卻不帶半點戲謔玩笑,那雙如潭的黑眸中悄悄地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羞澀,句句聽來竟都是真切。
不見沈猶楓回答,九毒緩緩地再次抬頭,卻恰巧迎上沈猶楓如熾的目光,他沉默地看著九毒,英俊的輪廓裡溢滿笑意,這笑容包含了千言萬語,驕傲地躍動著足以融化黑夜與寒冷的火焰。
“我……”九毒輕啟朱唇,齒間的那個音還未完全跳出口中,便被沈猶楓的吻毫無預兆地掩蓋,“唔……”生動的唇齒相纏,讓九毒腦海中血氣翻湧,沈猶楓動情地吻他,沒有暴虐,沒有掠奪,只是將弧線優美的唇輕纏住了九毒潔白如玉的皓齒,舌尖輕探,如絲一樣緩緩地滑過,似乎嚐出了一點甜味,便溫柔地退出。
這是他麼,還是他麼,真是他麼……
宛如月華般柔和淺淡的親吻——九毒心中嘆道,或許這溫柔的淺吻之下真正隱藏著的是任性妄為,甚至霸道橫行,因為他是風座,強悍,冷酷,凜冽,無懈可擊的風座,但此刻,他是沈猶楓,他只屬於九毒並且真實地屬於九毒。
是不是他,已不重要了……
在這個亂世,生離死別與明爭暗鬥隨時隨地都在上演,在共同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血腥之後,九毒最渴望擁有的也正是沈猶楓毫無保留付出的,即使這只是一個溫暖的擁抱,或者是一個溫柔的淺吻,但是他們之間,至少在這一刻,沒有算計,沒有猜疑,沒有顧慮,這感覺亦如他們在燕城初次相遇,並肩坐在酒肆的屋頂上,望著無情畫舸煙水籠月華時的模樣。
多麼生動而美好的感覺,那怕只有一剎那,他們也義無返顧地讓這感覺隨心所欲地蔓延,因為他們都清醒地知道,當天邊再次泛起微白的時候,他們又將攜手,奔進下一場驚心動魄的血腥之中。
“如此……你算是履行承諾,邀我賞月了麼?”九毒在沈猶楓的唇離開的同時笑著問道,這突如其來的動容與痴纏,竟使他易容面具之下的臉頰燒得滾燙。
“若你覺得滿意,那便是了!”沈猶楓莞爾笑道,或許是情不自禁,或許是情根已種,怎樣都好,一切開始,只因不願做無情之人。
月華傾瀉在沉睡的天地之間,靜夜普照,燦爛若斯,一層層地給相擁而立的兩道身影披掛上水樣潔白的銀紗。
無情之人,其實才是最悲哀的人。
但是此刻的你我……
宛若神仙眷侶,再不識人間浮華。
'37'第三十四章 流 雲
連翹獨自在紫竹苑等了幾個時辰,他通宵未眠,心裡一直在撲通亂跳,總覺得不塌實,眼見天邊泛上灰白,連翹越等越焦急,遂拉了件單衣便要去尋九毒,立時房門微開,九毒閃身進屋。
“九哥哥!”連翹大喜,既而看見九毒前襟上的血漬,驚道:“你受傷了?”
“別擔心,我沒事,趕快拿件乾淨衣服給我換上。”九毒一邊說一邊褪下被毒血弄髒的袍子,他摸了摸內裡身著的裂重衣,卻並未脫下來。連翹到裡屋拿了件白色錦緞的乾淨衣服出來,九毒利落地換上,隨後走到門邊,謹慎地開了個小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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