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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的是他的沉默。
「段懷,你聾了嗎?還是啞巴了?」
「你煩不煩?」他疲憊地說。
「我煩?」她體會了一下這兩個字眼,忽然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把他壓正在床上。他別開臉,卻被她猛地掰回來:「這是為什麼?」
段懷的眼神很冷。
她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用力抱住他的頭:「我承認是喜歡你的錢,但是我也喜歡你的人。那你呢?你就沒有喜歡過我?」
這個猜測是一直隱藏在心裡的,還來不及求證。以前她也有疑惑,並不確定。但是,自從他回到這裡,他的表現就越來越奇怪,由不得她不信。他對她好,但總是缺乏情侶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氣氛。
似乎,他只是因為不得已所以才找上她。
對她好,卻對她沒有感情。
他們在濟川的時候住在一起,也做過兩次,但是,細細想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高潮過。他對她的身體興致缺缺,全然不似她之前交過的幾任男朋友。
這個猜測讓她羞憤難當,抓住他的衣領連聲質問:「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啊?所以連和我做愛都提不起興趣?」
「這樣有意思嗎?」他冷冷地說。
「我一定要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
「那個女人是誰?」
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倒映出影像。女人癲狂,男人冷漠。周芸漸漸找回了一點理智,鬆開了他,頹然坐到床上,發著呆。
良久。
「真的不行嗎?」
「……」
「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她覺得悲哀的同時,心裡更有一種嫉恨和仇視。這麼一個女人,她存在著,被他珍藏在心底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難道也這樣無動於衷?肯定不是。只要一想到他在別的女人身體裡忘我地高潮,她就覺得羞恥和憤怒,恨不能撕了那個女人。
第二天,她臉色灰敗,撲了好幾層粉才掩蓋住。她以為自己連著幾天都不會搭理他了,事實上,他們第二天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段懷在走廊靠窗的地方看雜誌,她走過去,發現他看的是金融時報。周芸在他旁邊坐下來:「不是不喜歡這個嗎?」
「偶爾看看也好。」他的目光在雜誌裡,沒有抬頭。
周芸猶豫一下,輕輕推他的胳膊:「昨天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
他嘴角一彎:「我沒有生氣。」
是嗎?
周芸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驚疑不定。
段懷對她輕輕笑了笑:「真的。」
「那我給你剝葡萄。」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段懷接著看下面的雜誌內容。
周芸仍然心有芥蒂:「那……一起出散散心?一直悶在家裡,你也不舒服吧?」
他想了想:「去哪兒?能去哪兒?」
「一直想去騎馬,聽說城西新開了跑馬場。我們一起去,好嗎?」她在他面前蹲下來,「話說起來,你會騎嗎?」
段懷說:「我從小就學過。」
「小時候?你都沒和我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比如……」
「和一般的小孩子成長過程沒有多大區別。」他想起記憶深處的一些事,情非得已地沉默,緩緩放下了雜誌。
「怎麼了?」周芸不安地按住他的手臂。
「……沒什麼。」他站起來,她的手落了空。
她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握緊成拳。深吸口氣,幾步追上去,搭住他的肩頭:「你說句話啊,去不去跑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