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第1/4 頁)
風霜冷雨,時至年關,哪怕天氣惡劣也有不少歹人留在一些偏僻點的官道旁,就著冷風等待著有緣人施捨一頓晚餐。
因為靠近河西,不少邊軍就在附近,但殘酷的生存環境迫使一些人不得不鋌而走險幹上一票。
這不,有一行車隊從外行來,車隊裡有三駕馬車,隨行的派頭倒是不小。尋常情況下,要對付這樣一支規模的車隊,至少得有五六十號人,拿著刀的斧的,站在前頭,才有可能讓對方乖乖交一些個過路費。
但靠近年關,尤其是急著回家不想惹事的,哪怕多交點銀子也想圖個安穩。
這就讓一些小勢力們有了聯合起來幹票大的的底氣,他們彼此間商量著,各自在不同要口處設立關卡,趕在官兵出動前儘可能的撈一筆。
這次急著回家的是負責河西道的一位巡查使的馬車,他和他的家眷在忙完了具體事物後,正在趕回河東老家。
前不久,因為西北會談一事,他和一些個同僚被留在河西那邊長達半年之久,老家的妻子孩子擔心他過年回不來於是以前過去準備在那裡陪他一起。
誰曾想,和談一事在促成期是各種艱難,甚至朝廷這邊都做好了長期拉鋸的準備,誰料雙方使者見面之後,就各自問題一番爭執竟很快達成了初步共識。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非常好解決,雙方約定下一步和談的詳細內容將於次年春分舉行,也就是將近兩個多月的假期,所以巡查使果斷決定,先帶著剛到沒多久的老婆孩子一起回河東老家過年。
馬車晃晃悠悠,停在了前面。
車簾內,正和夫人一起烤著火的巡查使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前頭,專門負責巡查使安全的官員回道“一夥山賊,大人無需顧慮,我等自會處理得當。”
知道,接近年關,難免會有這些個意外發生,巡查使也沒當回事,他擺了擺手道“且莫大動干戈,以平安至家為要。”
窗外嗯了一聲,繼而一旁的中年婦人出聲問道“此地匪患嚴重,為何孫將軍不去管?”
那巡查使只搖了搖頭,他語氣中似有鄙夷又覺可笑的對身旁人道“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此僚我與之有過交集,實乃一奸臣小人爾,殊不知這山中草寇是否為他之作為。”
那婦人聽罷不覺咋舌又惋惜。
車窗外,風雪依舊,然而領著一眾軍營好手的將領見來者三四十人皆不似普通匪寇,當即覺得不妙,他拔劍出鞘,大喊一聲“結陣!”
可話音未落,一支羽箭射來,剛好擊中他頭盔下的一隻眼眶。
那些偽裝成匪寇的歹人相繼熟絡的鋪散開來,圍堵住每一個可能存在著的出口。
馬車內的巡查使等在內,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是一場謀劃已久的陰謀。
在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刻鐘後,最中間的那節車廂中,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在寒風澀谷的冬月裡,被一群渾身浴血的歹人如同拎牲口一樣,拽出最後的安全屋。
大一些的男孩被一位蒙著面的男人給踩在腳下,他的胸腹似乎被踩斷,一股鹹腥的血水從他口腔中噴出。
“哥!”小一些的女孩剛叫出聲來就被某些東西堵住,繼而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男孩艱難的喘息著,胸口的痛傳達到四肢,以至於讓他不自覺的蜷縮著身體,那些滾燙的血液竟短時間讓冰涼的大地也被模糊掉。
下一刻,男孩似乎突然冷靜了下來,他一隻手竟伸向衣兜內似乎想要拿出某物,而就在這時,一隻腳用力一踢將他勾起。
他被人掐住脖子眼睜睜看著對方拿刀在他喉嚨位置割開一道可怖的傷口。
對方的眼神默然的注視著他,接著他被人隨意丟到了雜亂的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