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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回到大理寺就去提審於張氏,問她她口供中所說的王明坤用來搔頭的銀簪在哪裡?於張氏卻說當時因為心虛並未留著那隻銀簪,讓於全芳將銀簪砸成銀疙瘩,進貨的時候用掉了。
顧姚二人聞言,也是無可奈何。
回到閱卷房,姚徵蘭從自己書案上存放雜物的匣子裡拿出一枚華勝,遞給顧璟。
顧璟將之與從春意閣帶回來的那枚華勝一對比,發現在做工細節方面,果然十分相似。
「這隻華勝從何而來?」他問姚徵蘭。
姚徵蘭道:「顧大人可還記得我曾去誠安縣伯府為他解決後宅矛盾一事?這枚華勝便是從誠安縣伯妾室手中拿來的。據誠安縣伯稱,這枚華勝是在金雀齋定製的。後來我與郡王路過金雀齋時,郡王曾去金雀齋對面的脂粉鋪子打聽過,說是金雀齋的女掌櫃在一個多月前突然暴斃,而今這金雀齋就落在了她招贅的夫婿手中。」
顧璟回想一番,道:「於張氏和王明坤妻室的交代中似乎都沒有提到這個金雀齋。」
姚徵蘭道:「雖是如此,但換個思路去想,若這個金雀齋的女掌櫃真的與王明坤好過,而在她死後,王明坤與旁人提起他的風流史時卻對金雀齋的女掌櫃絕口不提,是否可以證明,這個女掌櫃,或者說,金雀齋,於他而言是特別的?金雀齋的女掌櫃一個多月前突然暴斃,王明坤最近忽然變得出手大方,暗藏機關的金雀齋首飾毒死了王明坤在青樓的相好,這三個疑點加在一處,足夠將金雀齋的掌櫃的拿來審上一審了吧?」
顧璟點頭:「先把人拿回來再說。」
太后宮中。
「那個長隨凌遲處死就凌遲處死了,把他的家人留下,明年哀家要借壽辰之機,赦免他們。」太后對一旁的皇帝道。
在場的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皇后,公主李嬋和李逾。
皇帝一聽太后的話,就用不悅的目光去看皇后與李嬋,以為是她們在太后這裡嚼了舌根,故意讓婉妃不痛快。
太后見他看皇后,冷著臉道:「你看皇后做什麼?這是哀家的主意。」
皇帝回過頭來,垂眼問道:「不知母后為何突然有此一提?」
太后道:「僕殺主,僕雖十惡不赦,但在此案中,那盧濤,卻也是死不足惜。僕從雖是他的僕從,可僕從之妻卻是自己從家鄉聘來的良民,他於僕從新婚之夜強行禽獸之事在先,強行霸佔欺辱其妻在後,最終害人害己,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僕從一死,也算給他償了命了。至於他的父母妻兒,老的老小的小,若真流放三千里,恐怕都沒命走到流放之地,就赦免了吧,免得造孽太深。」
皇帝道:「兒知母后仁善,但此事,卻不似母后想的這般簡單。僕殺主,十惡不赦,本人凌遲,家人流放,此乃本朝律例。如果此次特赦了這名僕從的家人,那下次再有僕從殺主怎麼辦?朝廷命官公侯勳爵家中,又有誰沒有僕從?此例一開,必將遭到官僚門閥的一致反對,屆時,朕又該用什麼理由去說服他們呢?」
太后一聽這話,猶豫起來。
皇帝見狀,再接再厲道:「婉妃已有六個月身孕,最近為了她弟弟的死,本來就動了胎氣,若知道赦免了兇手的家人,萬一……母后便是不看在我的面上,也得看皇孫的面不是?」
太后沉吟不語。
這時忽然跑來個小宮女,一副有事要奏卻又不敢造次的模樣。
皇帝瞧著是婉妃的身邊人,便問:「你怎麼過來了?」
小宮女這才急道:「陛下,娘娘腹痛,求您快去看看吧。」
皇帝騰的站起,難掩急怒之色,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又腹痛?不是命御醫十二個時辰看顧著嗎?」
小宮女惶惶道:「娘娘又夢見了孃家的弟弟,故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