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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兒,到後來火塘裡的火都熄了,李逾和姚徵蘭都沒回來。
他回到大理寺,發現就姚徵蘭一人坐在閱卷房裡編絡子,李逾不在。
「李逾沒有回來?」他問姚徵蘭。
「郡王不曾回來。」姚徵蘭抬起頭來,頓了一下,低聲道:「方才多謝顧大人給我解圍。」
「李逾他……」
「顧大人,此事都是我的錯。」姚徵蘭不等他說完就搶著道,「若不是我假扮哥哥來此上任,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不過請顧大人放心,在哥哥醒來之前,妹妹的病是不會好的,待哥哥醒來之後,妹妹會去外地養病,抑或病故。即便郡王不是在說笑,到時候他找不著人,也只能作罷。」
「去外地養病,或病故?」顧璟驚詫,她如此做,豈不就等於放棄自己的終身?
姚徵蘭點頭:「我與哥哥雖然容貌相似,但畢竟男女有別,不管是聲音還是身量上都相差甚遠,更別提待人接物了。待哥哥醒來後,為防萬一,我必然要消失於人前,這是我瞞天過海替兄為官的代價。」
「可若是如此,你的後半生,又該如何是好?」顧璟問道。
「無非就是放棄如今的身份罷了,放棄了身份,相對的也就放棄了很多隨之而來的壓力和責任。到時候學點醫術,再種上幾畝藥田,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有些餘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此生,就不算白活了吧。」說起對於未來的設想,姚徵蘭心情很放鬆。
顧璟有些怔然。雖不曾刻意觀察,但尋常與母親的談話總給他一種錯覺,覺著待字閨中的女子,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待嫁而已。姚徵蘭是他所知的第一個將嫁人排除在人生規劃之外的女子。
姚徵蘭見他似在仔細考慮她的話,一時有些尷尬,舉起手中的絡子對他道:「顧大人,我想起這絡子是怎麼編的了。」
顧璟回過神來,接過她手中編了一半的絡子,姚徵蘭又遞上那一小節未完全燒掉的絡子,顧璟兩下一比對,細節處的紋路確實一模一樣。
「這絡子有何特殊之處嗎?」他將絡子還給姚徵蘭,問道。
姚徵蘭道:「這絡子名叫雙環同心絡,一般是女子編來送給心儀的男子的,取二人同心之意,並不是特別罕見的絡子,但多少也算是個線索。」
第48章 ·
李逾直到散衙也沒再回大理寺, 姚徵蘭本以為今天他說要去她家吃晚飯的事就算作罷了。誰知回家一看,他已在府中,雙頰酡紅醉意朦朧, 看上去像是喝了不少酒。姚允成在一旁陪著, 看上去心情不錯。
「姚兄,你怎麼才回來?等你半天了。」見姚徵蘭來了, 李逾從座椅上站起身, 歪歪斜斜地朝她走過來,伸手欲搭她的肩,卻因為身形不穩, 整個人朝她撲過來。
「寺中剛散衙。」姚徵蘭費力地撐住他,喚一旁的三槐:「快來扶住你家郡王。」
「我沒事。」李逾勉強自己站穩身子, 抬頭一看姚徵蘭的臉, 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道:「對了, 這事兒還沒說呢。」他轉身朝姚允成道:「伯爺,姚兄這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不等姚允成作答, 他就直接開罵了:「哪個王八犢子打的?姚兄他不肯說,伯爺你說,別怕,有什麼事我擔著!敢打我的至交好友異姓兄弟,看我不把他也打得人頭豬腦。」
姚允成的臉黑如鍋底,不過就扇了姚徵蘭兩巴掌,今天這已是第二次被人找上門來罵了。
「郡王, 我沒事, 你、你醉了, 要不叫三槐早些扶你回去休息吧。」姚徵蘭尷尬道。
「我沒醉,姚兄, 你放心,我定為你討還這個公道。你說,是不是盧家人打的?而今證明那盧濤之死與你無關,是不是可以打回來了?走,我陪你去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