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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識轉眼看向邊上的水果，嘆了一口氣。

想必剛剛眼前模糊的人影並不是護士吧。

難怪睡眠一直不安穩的單青庭突然變得如此安穩。

單澈在送完東西之後輕聲走進了病房，站在病床前，單青庭的睡眠並不安穩，手掌總是在無意間張開，想要抓住什麼。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單青庭突然睜開了眼，靜靜地看著單澈。

單澈彎下腰，伸出手，握住了病床邊上乾瘦的手。

單青庭是在凌晨的離開的。

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早間巡房的護士照例給單青庭檢查的時候發現的。

她在護士到來之前從躺椅上起身，洗漱結束正好推開病房門口，看見了護士和醫生站在病床神色異常。

單識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屏住呼吸，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將手裡的毛巾掛好，背身對著，和往常一般和醫生護士們打招呼：&ldo;來了啊？我爸怎麼樣？&rdo;

&ldo;你父親&rdo;

單識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打斷了醫生的話：&ldo;嗯，我知道。&rdo;

&ldo;節哀。&rdo;

&ldo;我爸，他怎麼樣？還好嗎？&rdo;單識安安靜靜地收起躺椅，將隔壁床的陪護阿姨借給自己的毛毯整整齊齊地疊好。

護士聽見之後有些發愣，以為是小姑娘還不能接受父親的死訊，上前想要安慰一番，他們在醫院已經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可家屬沒有，可剛一動，就被值班醫生攔下。

醫生將手裡的鋼筆重新放回衣兜，上前，拍了拍還在整理已經整齊得不能再整齊的毛毯的單識：&ldo;你爸爸他走得很安心。&rdo;

單識手裡動作頓了頓，緩了片刻，才說道：&ldo;好，我知道了。&rdo;

護士輕輕地拍了拍單識：&ldo;家裡還有人嗎？你媽媽在嗎？&rdo;

&ldo;媽媽她身體不好，不方便。&rdo;

&ldo;還有其他親人能來嗎？&rdo;

&ldo;有。&rdo;單識抱起毛毯，對著醫生護士們說道。

單澈接到電話之後便馬上趕來了醫院。

單識和陪護阿姨在收拾著病房單青庭的東西，床上已經沒有人在了。

&ldo;這裡我收拾吧，爸的手續我還沒辦完。&rdo;單識說道：&ldo;東西放在抽屜第一層了。&rdo;

單澈從抽屜拿出證件，轉身走出了病房。

&ldo;小識啊，他是誰啊？阿姨怎麼從來都沒見過？&rdo;

&ldo;我哥。&rdo;單識回答。

醫院的東西收拾完畢，單識丟掉了一些，只留下了一小部分，還有那一把嶄新的、只用了一次的躺椅。

單澈開著車，他們現在要先回公寓，把東西收好，單青庭的遺體已經被送到火葬場，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一切都沒有那麼匆忙。

單識靠在車窗上，合著眼，單澈將車裡的溫度調高了些，車速也放慢了下來。

醫院離她住的公寓不遠，兩人在車上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就在準備拐進小區的時候，單識開了口，問道：&ldo;昨晚來的人是你嗎？&rdo;

&ldo;嗯。&rdo;

&ldo;謝謝。&rdo;單識說道：&ldo;醫生說爸走得很安詳。&rdo;

&ldo;好。&rdo;

車子停在了樓下，單澈和單識一起進了屋子，孫母焦急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張手帕，雙眼通紅，看見門開了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