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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兒是大嫂忙了一個夏天賺的,說起來大嫂沒咋下地,哪日不是大清早就起了身,日日也沒閒著。”
寶珠順著聲音往那頭看,就見小嬸嬸挺著個大肚子往外頭走,小叔叔在後頭不停地往回拉,小嬸邊往前兒掙扎邊說,“你攔著我幹啥,我看不過眼,今兒就要說說!咋的還不叫人出聲啦!”
一使勁,掙脫了鐵山,走到院子裡說:“如今哪家閨女兒成親還要兄嫂出錢兒的?嫁妝娘早就存下了,不過是想從大嫂那撈些錢兒!”
陳劉氏被張鳳蘭說的又氣又窘,扯開嗓門呵斥:“你知道個啥?胡說八道!才進門兒幾天,就蹬鼻子上臉兒了是不?娘這跟你大嫂說話兒呢,沒你的事!”
張鳳蘭撇了撇嘴兒,說:“沒進門兒前我娘就跟我說,夫家是看上了我們家有點兒錢,這才訂了親。出嫁前那一晚,我跟娘抱在一塊哭了一整晚,你們一個個的,都當我願意嫁進來是不?要不是年紀大了爹孃催著,我還想多留在我娘跟前兒幾年呢。”
陳劉氏被說中了心事,臉上一陣青一陣綠的,可又不甘心被兒媳婦戳穿心事,老臉掛不住。悶聲“呸”了一聲,口氣也就不是那麼理所當然了,“誰稀罕你張家那幾個錢兒!”
張鳳蘭笑:“那正好,這回翠芬成親,我跟鐵山兩個是不出錢兒的,前頭有一回我還聽見娘在灶房裡跟翠芬咬耳朵,說了嫁妝的事。嫁妝娘明明已經準備了,騙的了大嫂,可騙不了我!”
寶珠仔細聽著,這些話兒慢條斯理,字字句句地從小嬸嬸嘴裡說出來,清亮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童音,說出的話兒卻讓寶珠格外吃驚起來。
陳劉氏一聽這話兒,就像一隻被揪了鬍鬚的貓,瞬間就炸了毛,扯著嗓子撲天喊地地叫喚:“養了幾個沒用的兒子,兒媳婦各個上了臉兒,趕明兒日子也別過了!”
陳劉氏發起瘋來,翠芬上前勸也勸不住,趕忙就往外頭跑,尋陳二牛去了。
王氏冷眼看著陳劉氏大哭大鬧,一點上前勸說的心思都沒有,這會就尋思著鐵貴快回來,好商量著分家的事,原本王氏也做好了再忍些年的準備,今兒婆婆這一撒潑,王氏心頭就不舒坦起來,自己整日腳不沾地忙活了幾個月,賺那幾貫錢兒容易?婆婆眼裡只顧著錢兒,她打心底是不願意給的,思忖著事到如今,甭管家能分不能分,話兒要先跟丈夫說了。
陳劉氏哭著鬧著,見倆媳婦冷眼看著,竟然沒人搭理勸阻,氣的一把扯開頭髮,嚎哭的也更加賣力了,直引得鄰里鄰居的都跑來圍觀,院子外頭擠了一堆人,王氏心說:婆婆不嫌丟人,她面兒上還真有些掛不住。想了想,還是上前扶了一把,壓下心頭的厭惡小聲勸了一句,“娘且彆氣了,坐下歇一會,外頭人都看著吶。”
陳劉氏一抬頭,猛一伸出倆手拉扯著王氏就往大門口拽,伸長臉兒撲天喊地叫喊:“就是這大兒媳婦,成日不把我這當孃的放在眼裡,日子沒法過了喲!逼的我去死喲!”說著,一把扔下王氏,繃著腦袋就要往牆上撞。
圍觀的劉家婆娘手,急忙扶住了,嘆:“唉喲!嬸子,這是何苦呀,兒媳婦不懂事,你該說就說,置那大氣做啥!”
鄰居們開始對著王氏指指點點,王氏死灰著臉兒站著,心裡積壓的委屈跟怒火反而轉為一種麻木。
陳二牛跟大兒子剛到路口就遠遠看見一群人圍在自家門口,陳鐵貴心說壞了,一路小跑趕來,撥開人群進了門兒,就見陳劉氏一把鼻子一把眼淚地訴說著王氏如何兇悍,如何懶散,自家媳婦灰黑著臉兒,也不辯解,木頭人似的杵在門口。
陳鐵貴心裡來氣,村兒裡這些人就愛看個熱鬧,四處奔走相告陳家出了事,才多大功夫,平日裡來往的不來往的,這會兒都聚在門口看的津津有味。
臉兒一沉,將圍觀的鄰居往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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