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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碴:
“我們也可以陪你一道飲酒作樂呀!可每次都苦候不到你的邀請。”
“不同的,不同的!”她說下清,但楊與她們是不一樣的啊。
康柔雲嘆口氣:
“可憐的孩子,你愛上他了。”
這結論讓兩人同時胸口一震。
像是將頭埋在上裡的鴕鳥,她不肯從雙臂裡抬起,只一逕地道:
“不是的!我不能愛上他,我是有夫君的人哪!”
這話,是在說服他人還是在警告自己,她也弄不清,只有心口兀自難受得緊。
“你與唐代那個丈夫相距一千多年,等於他已經死啦!寡婦有再追求幸福的權利的,你何必拿這種理由來自苦?”周子立道。
範晴湊過來追加幾句:
“何況你又不愛你丈夫,幹嘛堅持獨身終老?我可是先提醒你,我們這邊沒有”貞節牌坊“這種鬼東西。”
範喜言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了?他其實人還不錯,父母詢問於我,我點頭後,婚事才定案的。”這難道就不是愛了嗎?她是決定要愛他才嫁他的,縱使常義風有諸多她看不過去的缺點,但
“古代的婚姻本來就跟愛情畫不上等號。比如說,你不會因為見不到丈夫而失魂落魄,但你會對那個楊先生失魂落魄;你從來不談你丈夫的事,但你會對我們說楊先生的事,而且還生怕我們出口批評,捍衛的姿態相當高昂。現在,你要死不活,想回家,怨天怨地的,當真是因為對未來的惶恐、對自己存在的價值存疑嗎?不,我認為你全都只是因為楊先生對你的態度。你太在意他了。”周子立持平地分析。
“子立,我不是的。你為什麼一直要談成我真的愛他似的?我是已婚女子,我”
“結過婚不代表你能夠從此鎖上心,不再為別的男人心動,不然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外遇了噢!”康柔雲被範晴狠狠拐去一肘子,戛止了烏鴉言論。
外遇!
不!她不會外遇,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是!她絕不會成為那種她最深惡痛絕的女人!
“我們是朋友!朋友!朋友!再也沒有別的了,要我斬雞頭髮誓嗎?”
她霍地跳起來,轉過身大吼,但沒料到正對著她的竟是楊敦日!
“這就是你生活起居的地方?”他問。
“嗯”悶悶的輕應。
楊敦日在小小數坪大的有限空間裡走來走去,一直不知道她就住在厭茶樓上。而她的私有物少得可憐。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單人床旁的繡架上。這造型奇特的東西,一入門就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這是什麼?”他相當驚奇地輕撫著鵝黃繡布上那隻才繡了一半的飛鷹。多麼精緻的繡工,下針的細膩度,毫不遜於機器所繡出來的,並且更多了股栩栩如生的靈活感。現代的女人,哪個還會這個?
又一項她並非現代人的證明。
似乎,他已經接受了她是古代唐朝人這個荒謬的說詞,雖不可思議,但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怯怯地,她道:
“別人央我繡的,一向都是柔雲在替我打理。”她的繡品非常搶手,常常拿到令她咋舌的酬勞。而康柔雲也真的很敢,老向那些收藏者獅子大開口。
“繡得很好。”他道。
“謝謝。”仍是小小聲地應。
這,都只是客套的場面話。
三分鐘前,她在大吼大叫完後,即看到楊敦日變戲法似的出現在眼前,嚇得她恨不得一昏了事,最好馬上劈下一道疾雷將她打回唐朝去,別教她面對這種尷尬。
但啥也沒發生。北風依然吹、天氣依然冷,日子是尋常冬天的模樣,而且氣氛很是僵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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