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5 頁)
思。
呂驚雲比別人更驚恐——他不僅信了邵宗嚴是神仙,更信了蒼狼“守宮砂”的說法,緊緊按著眼角紅痣,吩咐手下好生招待這位大仙,唯恐稍有怠慢,這“守宮砂”就要跟著自己一輩子了。
他上船之後就命人把那些喜歡爭風吃醋的侍僕關進了艙裡,只留下幾個聽話老實的漢子服侍,自己老老實實地留在邵道長身邊,度過了有生以來最漫長難熬的夜晚。
元暮星睡在他鋪著虎皮的軟榻上;邵道長和他的漢子佔了他從南方買的拔步大床上;白棲墨和蒼狼也在地毯上各找了個好地方和衣安眠。唯有他一個人坐在門口,睡又睡不著,解穴又解不開,外面稍有動靜就勾起他對“守宮砂”解法的憂懼,一夜起起坐坐,生生熬出了一對黑眼圈。
大船掛上風帆全力行駛,速度比竹筏要快得多,順風順水,一夜之間便行了二百里。但沿河關卡越來越嚴,呂驚雲臉上又添了一顆紅痣,輕易不肯見人,因此每次過關時不是繞遠路走分支水道,便是趁夜打點關卡上下守軍,停停走走地,速度越行越慢。
到後來他們不得不棄船換馬,改走深山小路。呂驚雲武功被制,還添了個“必須被人做過一場才能消除的”守宮砂,和手下殺手在一起更不安心,索性只帶了兩個聽話懂事的護衛跟元暮星一行騎馬入山,剩下的都派出去打探訊息。
五百多里的路程,他們竟然拖了四五天才走到。快要接近長樂城時,林間忽然呼嘯一聲,落下了一隻棕毛獵隼,撲著翅膀朝呂驚雲飛去。
這是天下第一樓傳訊的獵隼,他從懷裡掏出鐵哨,吹出幾聲短促低啞的哨音,那隼就筆地地落到他臂上,低頭在自己腳環上啄了一下。呂驚雲開啟腳環,掏出一張疊得小小的紙條,兩名手下默默上來架走隼餵食水。
元暮星急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林淵已經到長樂,準備好埋伏要伏擊咱們了?”
“不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是傅相長子,武威將軍傅和堂到了長樂。他身上帶著賜婚聖旨,說是要跟你求親。”
“呸!這個姓傅的算老幾,你吃苦時他躲得沒影兒,現在居然敢忝著臉到南安要人!”蒼狼拍馬湊過去看紙條,氣得臉色發白:“一個傀儡皇上的聖旨能有什麼用,姓林的要是敢把你賣給他,我就把這倆人一塊兒砍了!”
呂驚雲把紙條扔給他們,真情實感地給元暮星參謀回城的辦法:“前面現在戒嚴了,長樂城不許人出入,傅和堂帶來計程車兵也駐紮在城外……暮星你一定要回城裡嗎?你家究竟在哪兒?”
元暮星聽著這陣勢也有點猶豫,回頭看向邵宗嚴:“哥,要不咱在外面多晃悠幾天,他們總不能不走吧?只要他們一走咱就能回去了。”
這裡的人修為並不高,硬闖的話也是闖得過去的。邵宗嚴從包裡掏出了那把魚鱗黑傘,放在手裡摩挲了幾下,又捨不得在這種時候就用了它。
晏寒江正與他同乘一騎,便從背後握住他的雙手,讓他更用力地抓緊那把傘,淡淡道:“該用就用,我給你了就是你的。”
這柄傘之前是拿給他用來尋找草魚原身的,後來在他那裡擱著,晏寒江也沒想過再要回來,預設了就是給他用的。邵宗嚴也有同樣的默契,微微仰頭倚進他懷裡嘴角含著極淺的笑意,神念一動收起了傘,讓他包裹著自己的雙手,說了聲:“我有點捨不得。”
因為捨不得傘,只好捨得別的。
身邊那幾騎形單影隻的傷心人給他們倆刺得眼疼,實在不想看他們,可又不能不看著這個逃亡路上的主力人物,忍著酸楚請示道:“道長還有別的辦法進城嗎?”
“辦法倒是有,或許驚險些,不過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他對著地圖沉吟良久,拍馬到呂驚雲身邊,收回了留滯在他經脈中的靈氣,然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